平添一声雷,震惊上海滩。石娉扶着腰,眼神是难得的冷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要懂得难得糊涂,虽说不能一直糊涂,可是偶尔老虎打个盹,无伤大雅之事。可惜眼前这两人偏偏就是不懂,非要争一时之气。“两个混账!”石娉怒拍桌子站起了身,随即拿过桌上一迭报纸甩向了站在桌前两个男人面前,报纸纷飞散落在地,可以看到不同报纸头条都是关于昨夜上海滩爆炸事件。石娉手一指冯淇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小日本鬼子都没那么嚣张敢在老子驻守的地方搞爆炸,你是不是想造反?”冯淇头顶一窝鸡毛,满脸漆黑,只露出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回望住石娉,试图祸水东移:“是他!炸弹是他埋的!”石娉气的手指发抖,几乎是戳冯淇鼻子上继续发飙:“你不派兵围攻他那院子,那埋着的雷能炸?又不是定时炸弹!”骂的口干舌燥,石娉举杯咕嘟咕嘟喝完杯中水,调转火力朝着一旁双手怀抱于胸,一派事不关己模样的雷封伽。“还有你!胆子肥了啊,居然还搞伏击战是吧?打日本鬼子时候精力没耗尽?还是算准了要省着力气打自己人?”雷封伽手一举受伤包扎的胳膊,简明扼要:“报告司令官,突然有人开火进攻,属下是正常防卫反击。”“谁正当防卫事先埋炸药?得亏你那炸药几乎全哑了,但凡真的全部炸起来,冯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跟着被枪毙。”雷封伽没吭声,面上不动声色的默默承受石娉滔天怒火。其实他才不会被枪毙,就是因为冯淇命大,此刻依然活蹦乱跳站在他旁边,所以他才放心留下来。但凡昨晚人被他炸飞上了天,他早就跑路了。半夜鬼魅横行,他走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对着冯淇的魂魄再折磨一次。不过想到那几乎哑火了的炸药,雷封伽不禁暗自冷哼了一声,对佟克颜生出几分佩服之意来。那小子磨刀霍霍,对着他喊打喊杀,他还以为对方就那点本事,不值一提。没想到人这么一来,居然还能悄无声息将他院中所有炸药给毁了,到是他小瞧了对方。石娉正要接着骂,杜南禛推门走了进来,轻声道:“蒋委员的电话,现在给你转过来吗?”石娉一听是蒋介石电话,头疼的直拍自己脑门,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之前上海滩保卫战,她差点把吴铁成给枪毙了。吴铁成是老蒋的人,收拾了吴铁成等于下了老蒋的面子。要不是正在用人之际,而她偏偏又是那可用之人,老蒋怕早就找机会对着她磨刀子下手了。不过——这回机会就来了!石娉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瞪眼前两个男人,一挥手下了命令:“来人!先把雷师长暂押起来。等我和冯军长南京回来后,在做定夺。”命令下达完,她满脸讨好之色的对着杜南禛笑:“宇之,你看老蒋那里要不你打发了?就说我带着冯淇已经在负荆请罪的路上了。”杜南禛自然还在生气石娉那日和雷封伽之事,不过眼下确实私情暂放,蒋介石那里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毕竟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敲打石娉。“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装孙子呗!毕竟事情发生在我守备区中,责任在我。”石娉话虽然回答杜南禛,眼神却是盯住冯淇,几乎是咬牙切齿。到了这个时候,冯淇也是后悔极了。他昨晚怒火冲天,只一心想要对付雷封伽,却忘了上海滩是石娉的守备地方,警备区出了这样大事,石娉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他干了莽撞事,连累了石娉。如此一想,冯淇着急了:“事情是因我而起,本因我一人承担。”石娉对着冯淇那江湖义气般发言只能无奈发笑,她干脆伸手勾住了冯淇脖子,把人拽弯了腰,把脑袋拽到她嘴边轻声吩咐:“一回去你就给我闭嘴乖乖听话,我自有安排。”话说这头石娉押着冯淇一路风尘仆仆从上海赶去南京见蒋介石。那头冯旭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想法子疏通关系,这警备区内擅自开火,这事情可大可小,且不说南京这方面针对的目标是冯淇还是石娉,这次怕给有心之人逮到了机会。面对石娉,冯旭其实心里头五味杂陈。不是没想过策反她,但是石娉四平八稳,是一贯用笑里藏刀的手段来应付,抛给她满腔热情,就犹如抛进了无底洞般深不见底。可这个女人又偏偏有胆识,有手段,还能够说一不二完成他拜托的事情。光凭这点,就会让组织对策反石娉报以极大程度的希望和信心。只有他清楚明白——石娉绝对不可能投共。可是心里头明白,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纠缠,和石娉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当年在广州是迫于无奈泄露身份,才会和石娉合作。合作一时即可,未曾想上海地下情报网被叛徒出卖遭受重创,他居然还是第一时间想到石娉。石娉所谋之事必然不会利于我党,总不可能真如她所说不过是贪图美色——想到美色二字,冯旭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脸庞,只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石娉身边还会缺男人?因为事先已经告知南京方面,所以石娉和冯淇的专列一到南京站台,黑压压一片人,前头站了不少南京官员,有和冯淇交好的,也有冯旭找来帮忙,最领头几人却是蒋委员长派来的。石娉看到眼前这阵势就头疼,战役结束后她刚来过南京述职,那个时候到处满面春风,一片阿谀奉承,在看如今只怕皮肉皆不笑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风向到底怎么转。冯旭率先一步揪住冯淇的耳朵,满脸挂着歉意对着众人打招呼:“不好意思,先借用几分钟,执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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