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欢来到x省时已经第三天了,他顾不上高铁一天一夜的疲倦,动身赶去手下人说的地方打探情况。
“顾总,其实我们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听到这里一个叫老貂的说,安野会在三天后和他们碰面,但是安野似乎是得罪了那个叫老貂的,当时我们去问的时候,老貂很凶的样子问我们是不是认识安野,我们都说不认识,老貂说安野欠了他一批货。”
“在哪里碰面?”
“这……”手下人面露难色,“老貂后来问我们是替谁打听,我们就说是我们老板,我们还说安野也欠了您的钱呢,怕老貂觉得咱们跟他是一伙的。老貂说如果您也想知道安野的下落,就去萤火虫酒吧等他,他每天都去那里喝一次酒,酒吧老板都知道他。”
到了酒吧,顾景欢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所谓老貂的身影,他心里慌得很,他担心安野,更担心安轻礼,安轻礼到现在手机都无法接通,也没有给他回过电话。
老貂晚上才来喝酒,顾景欢手下人认识的中间人向老貂介绍,老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抽了口烟,操着一口方言味极重的普通话,“你就是顾老板?”
“是。”
“安野欠了你多少钱?”
顾景欢脱口说道:“本钱就200万。”
老貂眯起眼睛笑起来,露出一嘴黄牙,“200万,他说200万。哈哈哈哈哈……”
老貂身边的人跟着一起裂开嘴笑,似乎说这点钱,根本犯不上讨要。
“顾老板,”老貂点了杯伏特加,“这样,你把这杯酒喝了,算是我认识你了,我带你见安野,等把他手里那批货给卖了,我给你一百万,剩下的就当你交我这个朋友。”
顾景欢没想到老貂会答应的这么快,他忍着难受喝下了那杯酒,老貂夸了他一句海量,随即就带他上了辆车。
顾景欢胃里那杯酒翻江倒海,强忍着难受没吐在老貂车上,一下地就吐得脸色苍白,浑身发软。老貂的基地在一片荒废的厂房里,顾景欢以为老貂会像影视剧里那样给他蒙上眼睛,但事实上老貂并没有。
夏天的蚊虫和炎热让顾景欢几夜都睡不着,老貂虽然没有折磨他,但是他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难吃的饭菜,恶劣的环境,他何曾经受过这样艰苦的地方?顾景欢眼下堆积起了浓重的乌青,摇摇欲坠。
“顾老板,走吧,去见安野。”
安野……今天就可以看见安野了吗?
顾景欢在车里才得到片刻休息,车子左拐右横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一座湖面上的吊脚楼,顾景欢跟随老貂上了楼,随即看见楼梯的另一边出口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顾景欢的心立刻悸动起来,但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貂哥,您要的货,我都备齐了,全在这,您什么时候带我走?”
冰凉坚硬的枪口抵在了顾景欢的后背,老貂满嘴臭气的问他:“安野欠了你200万,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认……认识。”
顾景欢紧张得直冒冷汗,落在他苍白疲惫的脸上,像要随时破碎的水晶般脆弱可怜。
老貂多疑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安野呢?杂皮,安野是这样吗?”
“老大,您问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跟照片也挺像的,就是……我也说不上来。”
顾景欢僵直了身体,插话道:“貂哥,他就是安野……他欠了我钱,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老貂一脚把顾景欢踹倒在地,朝着他旁边的地板就是一枪,怒道:“他妈的让你说话了吗?”
“貂哥,”安野开口道:“货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现在怀疑我,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您在这个时候跟我起内讧,那我们都不用活了。”
老貂把枪往桌上一拍,骂道:“安野,你别在这放屁!要不是你暴露行踪让条子抓到,老子用得着操这份心?小毛因为这个到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这笔账怎么算?”
“貂哥,咱们在这里吵架,合适吗?这货你还要不要了?”
老貂压下了火,扬了扬手:“走,回老窝。杂皮,把那个小白眼做了丢河里。”
安野立刻道:“貂哥,等等。”
“又怎么了?”
“您单知道,我欠了这位顾老板点钱,您知不知道他什么身价?就这么把这位大财神丢到河里,太浪费了吧。”
老貂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安野走到老貂身边,悄声道:“把他带回去,让他吐出来千八百万的,就当我孝敬您的,到时候再把他杀了,岂不是物尽极用?”
老貂此刻才眉开眼笑,拍了拍安野的肩膀,“你小子,够意思,够意思哈哈哈哈……”
顾景欢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捆住了手脚丢在一间由集装箱改造的仓库房里,没有窗户的库房闷热黑暗,活像个蒸笼,顾景欢难受得快要昏死过去,他如今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老貂会那么轻易让他跟着一起来,原本就没想过留他活口,杀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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