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但是……
他看着萤幕之中的男人,那白皙面容上的泪水蜿蜒不止,形状优美的嘴唇却一点一点的g起弧度。
不是什麽都没留下的,对吧?
王千航泪眼婆娑,几乎都要看不清楚齐佑源最後去花店找nv主角的最後一场戏。
这时,他突然感觉手臂被推了一下,他转过去却发现旁边没有坐人,原本以为只是他的错觉,他正准备把视线转回去萤幕上,却发现右边的椅子座位上多了一小包面纸。
他错愕地将那包面纸拾起,接着伸出食指,轻轻地0着面纸完好无缺的塑胶套膜。
大概是有人上一场电影散场时掉了,工作人员又没收拾到吧。王千航先是还算理智地猜测。
但恰逢齐佑庭的忌日,萤幕上又上演着对方弟弟的电影,王千航忍不住还是有了另一种想法。
一种完全是出自於情感,忘记现实逻辑的想法。
这让他弯了嘴角,但眼泪掉得更凶。
他轻轻扯开面纸的塑胶套膜,ch0u出第一张面纸。
「你这王八蛋,不该准备大包一点的卫生纸给我吗?」王千航无声地抗议,目光落回萤幕上。
他彷佛听到一阵轻笑,是那样的熟悉。
但王千航这次没有往旁边看,只是用一张又一张的卫生纸擦着似乎永远都流不完的泪水。
电影结束了,萤幕上开始播放起工作人员的名字。
有些人站起身离开座位,但王千航注视着萤幕一动也不动。
「你弟,跟我在一起了。」王千航无声地动着嘴唇,「你不准抱怨,si人没资格骂我。」
面纸已经被全部ch0u完,只剩下薄薄的塑胶套膜。
王千航紧紧握着塑胶套膜,用右手狼狈地擦去眼泪。
灯光亮起,萤幕回归一片空白。
「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算帐。不过可能会很久之後。」
丢下这句话,王千航离开早已空无一人的影厅。
齐佑源戴着帽子和口罩遮蔽容貌,坐上高铁。
他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se呼啸而过,内心想着今天稍早发生的事情。
王千航未卜先知,事先猜中了他母亲会出现。
他父母向来不会特别在哥哥忌日那天来扫墓,固定是在清明节前往。
没想到当他到了哥哥所在的墓园时,真的如王千航所说,看见他母亲的身影。
许久未见,他原本预期母亲一开始就对他大吼大叫,没想到意外地平淡,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会在某个点引爆那颗未爆弹。
上次跟母亲讲话是什麽时候呢?他一边和母亲交换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想着。
对了,大概就是因为新闻报导,被母亲大声质疑,最後还被对方要求退出演艺圈的时候吧?
经过那次之後,他再也没有跟母亲见面。
就算母亲亲自杀到经纪公司来,他也请经纪人去处理,自己不打算出面。
母亲不si心地持续发着讯息,他原本还会回一下,到最後也变成不读不回。
就连对方的自杀威胁,他也从一开始的犹豫要不要回覆,到後来的无动於衷。
只是偶尔透过父亲,确认一下母亲的安危。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走向了姐姐的路。
但与姐姐不同的是,他在这座岛上还有牵绊,无法逃到异国,母亲还是设法跟他见到了面,即使是在自杀的儿子的墓前。
他们相安无事地扫完墓,然而如同齐佑源所想的那样,母亲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说表演会不会太过分?齐佑源看了一下声泪俱下的母亲,随即觉得自己说得一点也不算夸张。
他深呼x1了好几口长气。
还好不知道是逃离了好一阵子还是最近想开了一些事情,他对母亲的情绪波动彷佛有了抗t,虽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但他还算能平心静气地看待母亲的无理取闹。
「如果你哥哥还在,他也会希望我们可以和好……」母亲近乎哀求地看着他,「你多回来吧。」
齐佑源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和眼角深深的皱纹,内心一瞬间涌上了各种复杂的情感。
生命极其脆弱,不用等到岁月流逝,只需要被遗忘在柜子里许久的一綑童军绳就可以结束了。
他b谁都再了解不过了。
但和母亲长时间相处,就像是现在就把绳索套在他脖子上勒紧,最後他还是选择不咸不淡地回应:「工作忙,我尽量。」
「今天呢?要不要回来?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母亲立刻抓住他的手,眼神期盼地看着他。
那眼神再次让他心纠结了一下,但他还是轻轻将手收回。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绝不能让母亲再度cha手他的生活之中。
为了王千航好,也为了他自己好。
说不定,对母亲来说也是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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