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的时候,柏杨给她发消息。柏杨:睡了吗?许嘉桐:没,你呢?显然废话,睡着了怎么发消息。但这世上就有很多废话,不然聊不下去。柏杨:没你唱歌哄我睡觉,我睡不着。许嘉桐盯着他的这条消息笑了。西雅图的雨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两人好不容易见一面,却没法出去玩,只能窝在公寓里看电影听着窗外的雨声,一天就这么虚度过去。许嘉桐还好,广府也有雨季,回南天让人苦不堪言,但她都忍了十几年,西雅图的雨在她看来不是不能忍受的。柏杨不同,他长在北方,读书在旧金山。之前在西雅图实习的那两个月是西雅图天气最好的时候,雨不多他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赶上了西雅图的雨季,连绵不绝的雨声让他一度失眠。好多次许嘉桐醒来都能看到柏杨在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一动不动,起初她还以为他在梦游。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结果柏杨就察觉了翻过身来问她:“醒了吗?”许嘉桐有些吃惊:“你没睡吗?”柏杨淡淡笑了声:“没,睡不着。”“为什么?论文压力太大了吗?”“不是,是雨声太大,我不怎么喜欢雨天。”许嘉桐不知道该怎么办,扫了眼四周,看到一闪一闪的蓝牙音箱问:“要不要听歌缓解一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失眠时候都会听歌,听着听着就睡了。”柏杨苦笑:“之前有用的,不过我想听的好多歌在这都不能放。”他一提醒,许嘉桐才记起这是北美,好多歌的版权都受限放不出来。许嘉桐的肩膀一下就塌了,只能小声嘀咕:“还有办法吗?”柏杨失笑,吻了吻她撅起的嘴角:“不要苦恼了,我可以撑一下,飞机上可以补觉。”许嘉桐不太高兴:“可是我不想你不舒服。”“我没有不舒服,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享受。”他想也没想,说得很坦然,许嘉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情话,脸又不争气地红了。“那……”“嗯?”许嘉桐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细如蚊鸣,但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柏杨还是听清了。“要我唱给你听吗?”“是想唱歌哄我睡觉吗?”许嘉桐没回答算是默认,柏杨一手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那段短暂时光里温存的片段,两个人都记得很深。许嘉桐想到这,故意逗他。许嘉桐:那这几年你怎么睡的?睁着眼吗?那边回复得很快,像是没思考一样。柏杨:硬睡。许嘉桐看着又好笑又心疼,摁着语音键唱了一段就发过去了。有些生疏了,也有点害羞,但毕竟只有两个人听到,她也就无所谓了。那边柏杨也回了一段语音。许嘉桐点开,是他带笑的声音。
“你欠我太多首了,回去后我给你买喉咙片,你天天唱给我听。我一切还好,不过很想你,我会尽快回去,我……”后面几个字声音太模糊了,许嘉桐没听清。那边没再发消息,许嘉桐发了个晚安。柏杨回了个开心的表情,许嘉桐就抱着手机睡过去了。第二天就被警察的电话给吵醒了。许嘉桐睡眼朦胧地接过,声音都含糊不清。一听到那边自我介绍是警察,许嘉桐立马清醒从床上爬了起来。“是许嘉桐女士吗?”“我是,怎么了?”“请问陈春凤女士是你母亲吗?”“对。”一听到陈春凤的名字,许嘉桐脑袋都大了。“麻烦你过来南区悦心广场一趟,你母亲这边出了点事,和人发生点摩擦,你过来配合调解一下。”许嘉桐烦躁地骂了一句,洗漱好连防晒都没涂就出了门。一进去,陈春凤就挂着脸胸口起伏不定地坐在那一声不吭,一副骂累了的样子。轩轩脸上泪痕犹在,睫毛还挂着泪珠在那一抽一抽地呜咽着。警察一看见许嘉桐就跟她简短的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常见的小孩抢地盘发生打架口角的事件,但麻烦在于打架这事发生在监控死角,对方家长不依不饶咬死是轩轩先动的手。不接受和解,要去医院验伤要去告人。哪怕警察再三强调两个小孩年纪太小,不承担法律责任,对方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张口就在商场里耀武扬威起来。“我告诉你这就是家教的问题了,不长眼啊,下死手,看看我家孩子被打成什么样了,破皮了都。要是那野孩子有什么病,我家小孩怎么办啊?”一个头发白了不少的中老年男人在那梗着脖子叫唤,恨不得想让所有人都看过来。许嘉桐无语地看着那男人,想着和泼妇对应的词叫什么来着,找不出来干脆在心里骂了声无赖。陈春凤冲了过去反击,还没出口,老男人身旁抱着小孩的中年妇女就站了起来叉腰骂道:“想耍赖是不是,我看到你家小孩先动的手。我们家小孩教养不知道多好,我们家家风那是根正苗红。哪像你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口音乱七八糟的,一听就不是我们这的,不知道规矩!”陈春凤气得血往脑袋涌,全身都在发抖。许嘉桐怕她出事,上去扶住她安慰道:“你歇着我来吧。”陈春凤握着许嘉桐的手不说话,许嘉桐也不抽出来让她捏着,转头对对面那对老两口说话。“你们小孩不用负法律责任,但不代表你们不用。没有事实证据就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们诽谤。”“谁乱说了,我亲眼看到的,你看看是不是破皮了。”中年妇女把小孩的手举起来来回晃动摆给大家看。许嘉桐看了一眼委屈难过的轩轩问:“是你咬的吗?”轩轩摇头:“我没有,我让他不要占着通道,他就推了我。我说你怎么可以推人,他又踢了我。我就也推了他一下,我就推了一下。”“你骗谁呢,我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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