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好声好气地答应,停在门外的宋阮郎听得一清二楚。
大雨瓢泼,宋菊笙穿着单薄的灰褂,跪在院子里的井水边冻得鼻涕直流,哆哆嗦嗦地迎风打颤。
庄氏在廊檐下站着,肝肠都快哭断了:“你爹可真是狠心,笙儿可是他的亲骨r0u啊。”
宋兰儿撑着伞,蹙眉劝说:“娘,您先回去吧,别回头冻坏了。”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庄氏垂泪摇头,si活不愿进去。
昨晚宋菊笙自己回来,庄氏唯恐老爷发火,就把宋菊笙安顿到柴房躲避,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
天不亮,宋长汀带人把宋菊笙押了出来,原是打算家法伺候,庄氏求了半天情,宋长汀才气回房。
“你爹不让他起来,我也不进屋。”
“娘,哥哥都回来了,您还担心什么呀,爹一会气消了自然会让哥哥起来,倒是您身子不好。”
庄氏当年嫁过来一直无孕,后来好不容易有了龙凤胎,分娩时又大出血,彻底伤了身子,至此不光不能再生育,还落下t弱的毛病。
宋菊笙悔不当初,大喊:“娘,你就先回去吧,我挺得住。”
“兰儿,去东院的人回来了没有,东家怎么还没来。”
宋阮郎打院子路过时余光扫见跪在雨地里的宋菊笙,脚步立即打了个半圆,扭头往庄氏屋里去了。
“给舅母请安。”
庄氏如同见了救命菩萨,在床上伸出手:“东家您可算来了。”
宋阮郎扶着她的手起来:“匆匆叫我来所谓何事?”
庄氏犹豫片刻,舍下老脸说:“是你舅舅,从菊笙回来就跪院子里,这天寒地冻的,菊笙身子骨又娇,哪能受的住啊。”
宋阮郎:“舅母,二表哥这回确实做的过分,他拿的银票可是明年上半季药材的订金。”
庄氏抹泪:“我知道他是个不争气的,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再不是东西,他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0u啊。”
宋阮郎叹息点头:“舅母放心,我这就去看舅舅。”
庄氏:“好,麻烦东家了。”
宋阮郎从暖房里出来,转道又去了书房,宋长汀正靠在太师椅上看书,眉目横皱,怒拉着脸。
宋阮郎进门,先请了安。
“东家快坐,那青楼nv子的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宋阮郎:“依我之见,她跟二表哥好歹情谊一场,钱也追回来了,我想不如就不告了,回头闹大了,对表哥也不好。”
一提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宋长汀就满肚子火:“那个逆子但凡有你一般识大t,也不至于g出如此辱没门楣的事情。”
宋阮郎:“这番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让表哥知道生活不易,日后再不敢闹这样的事。”
事已至此,宋长汀也只能认了,谁让他是自己的种呢。
舅甥俩平日除了生意往来也没什么交涉,宋阮郎简单说完就打算走,临到门外才想起庄氏的嘱托。
“舅舅,表哥既然已经回来,就该去安家下聘,若是生病就该错过h道吉日了。”
这话一下点醒了宋长汀,他拍了拍脑门:“我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晚上,宋阮郎还没进门就听到二舅宋长鸣的声音,他正逗着盼哥,梅娘与宋官竹则毕恭毕敬地站着。
宋阮郎见盼哥害怕的样子,笑说:“孩子畏生,舅舅不常回来,盼哥不敢认。”
盼哥闻声扑到她怀里,宋长鸣嘿嘿笑笑说:“这次出门时间长,孩子见我生份也正常。”
宋阮郎从拿出一包蜜饯给盼哥,“舅舅此次去江南,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官竹谈下那边的土地,年后打算试种。”
宋阮郎望向沉默不语的宋官竹,他今年二十有八,为人还算本分,但就是生x好se,耳根子软又软,没什么主见。
“那就好,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舅舅。”
“不了,家里都等着呢,这梅娘和盼哥在东院打扰多时,多谢东家悉心照顾。”
话里意思十分明显,宋官竹听声后也走过来,把盼哥接过去。
梅娘跟着走后,宋阮郎望着空荡的庭院,金州城属于北方严寒地带,过了这场雨,就该下雪了。
回到南院,姿态楚然的陌生nv子站在风口上,宋官竹放下盼哥,牵起她的手微声嗔怪:“不是让你在房里等吗?”
nv子笑yy地说没事,目光落在梅娘身上:“这位就是姐姐吧。”
梅娘打量她,尤其是隆起的小腹。宋官竹忙声介绍:“梅娘,这位是红霜,以后就是宋家南院的人。”
金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公婆在,她早收不住脾气跟宋官竹大吵大闹。
最开心的莫过于沈氏,牵着红霜的手,眉眼顾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好了,今日咱们家团圆,先吃饭。”
梅娘抱着盼哥坐下,脸上没有任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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