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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离开后,池夜披上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根雪茄。
江畔的霞彩已染成紫红,再过一两个小时沿江层楼就会亮起华灯,披上不夜霓彩。
室外喧嚣被完美隔绝,空旷的办公区域静得连中央空调都不敢大声喘气。
他闭上眼,仰头靠入单人沙发,白色烟雾从唇齿缓缓淌出,烟气里夹杂着黑巧克力味,融进思绪,脑际流转着刚才跟她做爱的激烈情景。
回味无穷,意犹未尽,搞得性器一直处于一种没完全软透的状态。
他烟瘾不算太大,但就刚才和她共处那几个小时,愣是忍着没抽,究其原因可能要追溯到几天前的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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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因牛奶中的安眠药睡着那晚,大雨滂沱,雨横风狂,池夜也坐在这个位置等待温昱行的到来。
进出这栋大楼对温昱行来说不必登记也不必通行证,他只需要通过指纹识别,就能轻松上来,所拥有的权限和池夜一模一样,限于99层以下。
池夜翘着长腿,坐在一张墨蓝色真皮单人沙发里,戴着黑金戒指的食指套着一枚红色钥匙牌的金属圈口,无聊打着转。
钥匙牌随他手指的速度胡乱飞舞,发出劣质塑料和金属碰撞的咯吱声音。
直到温昱行走进门来,他才停止动作,敏捷摁停乱舞的钥匙牌,攥进手心。
温昱行穿着一件黑色连帽雨披,雨水滴滴哒哒伴随他迈开的长腿,在地毯上留下行走轨迹。
他抬手脱下帽子,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孔上没有表情,读不出半点情绪。
看着这张脸,池夜心底燃起隐隐怒意,就好像在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不随他表情变化一致行动那么不听使唤,别扭又挠心。
“找我什么事。”
温昱行语气平淡,毫无波澜,他轻轻抹掉腕表盘面上的水渍,瞥了眼时间,淡淡问了一句,甚至都没正眼看向池夜。
他不想逗留太久,云熙牛奶里的安眠药剂量太少,药效一过,她就随时可能醒过来。
池夜压下心头愠怒,歪着头,抬起攥着钥匙的左手,张开手掌,鲜红的钥匙牌从手心释放出来,在他食指下方来回晃动。
看到钥匙的一刹,温昱行瞳孔微缩,眼底掠过一抹警惕,几步逼近,脚步在池夜身前顿止。
雨衣上的雨水还在滴个不停,灰色地毯上的深色水渍和池夜的米灰色麂皮绒鞋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池夜依旧悠然翘着长腿靠在沙发上,斜着身子,一脸慵懒地抬眼望向神色微变的温昱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岳父从来就没留下过什么钥匙,对吧?”
“你想怎样。”
温昱行回应迅速,言简意赅,平静的语调中透出不易被察觉的寒意,搞得池夜聊兴全无。
他“啪——”地将钥匙随手一甩,红色塑料片顺着光滑的椭圆形茶几表面滑停到尽头,金属圈垂在边缘,摇摇欲坠。
钥匙本身没有价值,所以如何处置都无所谓。
他从西装侧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刚想点上,就被温昱行阻止,“能否等我走了再抽,我老婆不喜欢烟味。”
“呵,当然可以。”
池夜来了兴致,把雪茄塞回侧袋,好像在他眼里,除了老婆,其他都不重要。
“说实在的,那些资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到底想怎样。”
温昱行又重复了一遍,把谈话控制在效率最高的范围内。
“你维护她到这种程度,真的不打算让她知道吗?”
“我不想再重复刚才的问题。”
他又抬手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无意在这里耽搁太久。
“哼,我没想怎样。”
池夜轻哼一声,从另一边西装内侧袋里抽出一张名片,眼疾手快抓起温昱行的左手,狠狠将名片摁进他敷着纱布的伤口。
他没有躲,鲜血很快浸湿了纱布,染红了凹陷的名片,滴滴哒哒顺着手腕滴到地毯上。
温昱行瞥了眼名片,虽然承受着剧痛,但他没吭声,也没躲开,额头悄然附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见他毫无反应,池夜突然没了心情,起身朝落地窗走去,窗外雷电交加,如末日般漆黑狂乱,他背对着温昱行摆了摆左手,抱怨了一句,“真不巧,我们两个都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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