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还不算熟悉的关系,被小小的方形框在这相纸上,犹如加了层亲近滤镜,莫名地相配。
周围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八卦和好奇,从夏却毫无察觉,视线紧紧盯在被塞到手里的相片上。
捏着相片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注意到背景里那道难以忽视的背影时,心口如同夏日的开封的气泡水,绵密的泡沫泛起小小的喜悦。
他抬头越过齐铭看了眼闻奕,闻奕还站在那,脸上没什么情绪,周身气压低低的,惹得旁边爱慕者望而却步。几位穿着光鲜的同学站在他的不远处,目光热切,闻奕却视而不见,锋利的眉眼冷得能掉冰碴子。
“夏夏,看什么呢?”齐铭在从夏眼前挥了挥,积极地要帮忙从夏拿手里的道具。
从夏伸手挡了下,“别这样叫我。”声音淡淡的。
齐铭却不恼火,反而顺着从夏的目光,转头看到闻奕和刚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沈白,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我问你,”从夏瞥向齐铭,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装作镇静地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不知道的,但是从夏还是控制不住去问,去确认下,这样才能彻底死心。
“青梅竹马啊。”齐铭不假思索回答,说着加了一句:“你也好奇吧,他俩的氛围别人掺和不进去的。”
手中的相片不小心落在出租屋灰扑扑的地面,从夏再捡起的时候,那块背影区域沾了灰尘,他用力擦了擦,悄悄握在手心里。
当初洁白清晰的照片早已模糊泛黄,表面的光泽不再,从夏捏着一角,目光流连许久。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他的脸色苍白,睫毛湿漉漉的,半晌都没说话。
脑海里却一遍遍闪过当年齐铭的话,闻奕和沈白过于好的关系,还有那个变态反复强调的,他这畸形的身体,他是个怪物,怎么还总是奢望些有的没的。
万千思绪话语如同被收录进了复读机里,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着,从夏被这些折磨得睡不着,等到天快亮才将照片塞进钱包的夹层里收好,去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发着呆。
电视剧里人们为情所困、为各种事情所扰时,观众们都能保留理智进行一番分析,可现在轮到从夏自己了,他发现真的是当局者迷,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舍不得,放不下,难过,痛苦,想哭,各种各样情绪过了个遍,最后晕乎乎睡过去,再醒来已日上三竿。
他夜里受凉,醒来头昏脑胀,眼睛难受得睁不开,嗓子干哑,更何况他前几日被那个变态强制玩弄,身体本来就没好透,如今更是浑身发软,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从夏请了假后,又没了意识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时候,发现都已经是下午了,全身还是很不舒服,屋子里也静悄悄的,他艰难起身看了看窗外,也好像没有声音,那种被世界遗忘的孤独感忽然如洪水般涌来,从夏靠在床头处,像是坠入痛苦的漩涡,拔不出来。
还是手机的讯息提示音将他惊醒,从夏看了眼讯息,才发现闻奕罕见地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从约见面到询问从夏是否在忙,为什么不回消息,每条信息发过来间隔都很短。
从夏振作了几分,想通了之后,给闻奕回消息便没了负担,敲了几个字回复完,他起床吃了退烧药,洗了洗脸,戴了口罩和一顶鸭舌帽就出去了。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肚子发出轻微的咕咕叫,从夏才想起来他一整天都没吃饭,药效逐渐发作,精神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坐在沙发上等闻奕的时候,他都能等睡觉。
头顶璀璨耀眼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皮肤滚烫的热度使得他露出的脸颊也是粉红的,从夏迷糊间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脑门上,还有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碰到他的耳尖,取下了闷热的口罩,新鲜的空气窜进口鼻,从夏呼吸急促,舒服了很多。
又过了会,他睁开眼睛时,察觉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躺在了沙发上,姿势太过随意,从夏腾地坐起。
却听到清冷的男声:“慢点。”
闻奕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一贴退烧贴,从夏碰了碰脑门,清清凉凉的。原来刚刚的感觉没错,是闻奕给他贴了退烧贴。
“谢谢。”从夏弱声说道,由于刚睡醒,发出的尾音软软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在呢喃。
“幸亏烧退得快,”闻奕修长的指尖抓起一条不知从哪来的毯子,递给从夏:“要多爱惜自己。”声音很温柔,如潺潺流水浇灌从夏快干涸的内心。
从夏瞬间眼热,他这几天都过得不好,浑浑噩噩的,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好不容易把心思压了下来,浇筑了坚实的防护盾,可是,闻奕一点点的关心,都让这块盾牌霎那间裂开,防护值成了零。
他愣愣地点了下头,将口袋里的方巾轻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轻声说完谢谢你,就打算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犹豫,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不想走了。
然而,刚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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