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晴空万里。阳光肆意亲吻悬挂枝头的小粒露珠,随风荡漾开,坠入地面的小水洼,清晰映照出一张张青涩又坚定的脸。为梦想努力拼搏的少男少女们,即将在这个陌生的教室和课桌上,亲手书写全新的人生篇章。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夏芙心在答题卡上留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至此,青春结束。铃声响起,她浑浑噩噩地离开教室,脑子持续放空。原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卸下肩头的重担,实则惆怅与不舍占据了大多思绪。那种感觉就像是发了一场久治不愈的高烧,紧绷的神经不断被热焰炙烤,深沉的压迫竟让你衍生出一丝丝的安全感,所以你挑灯夜读,刷题到天亮,不敢懈怠流失的每分每秒,只想将拼搏精神发挥到极致。可当这一切真的走向终点,内心深处的空虚和迷茫油然而生。翻过这座山,在山的那一头,还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校门口被等候的家长们挤得水泄不通。因为不想给孩子们制造过多的心理压力,迎春巷的几位家长经过讨论,最后决定委派程靖担任领队,全权负责高考期间的接送工作。欧阳轩艰难地穿越人潮来到车前,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与她们汇合后便开始讨论题目。赵晞西既想听又怕听,每当听到不熟悉的答案都会心头一颤,疯狂回忆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谢以梵听不懂也不想参与,脱离队伍跑去街对面的小吃摊买烤肠。夏芙心则双眸呆滞,还未从放空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机械化地同欧阳轩研究一番,转身走向副驾驶准备放包。指尖刚刚触碰到车门,身前倏然出现一人,遮挡迎面而来的灼光。她抬头,是程靖。“你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咬住下唇,失魂地摇摇头。程靖呼吸紧绷,低着嗓小心翼翼地问:“考试没考好吗?”“考得非常好。”她抬眸瞪他,撒娇似的埋怨,“你不要乌鸦嘴。”“行,考得好就行。”程靖长吁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沉默片刻,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此刻的复杂情绪,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我的钱包不见了,家里翻了一圈也没找着,那里面有我非常珍贵的”“——夏芙心?”后续的话被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所覆盖。她循声慢慢回头,意外对上一张陌生又好看的笑脸。眼前的少年看着同她年纪相仿,身形高挑修长,柔软的黑发随风遮过眼睛,那双深邃漂亮的桃花眼收敛锋芒,微笑时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介于乖巧与邪恶之间,有种很奇妙的神秘感。阳光直面他的冷白皮,金色光晕均匀地铺满整张脸,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面具。她懵怔地眨眼,“你是?”“你的钱包。”他微笑着递上,轻声解释:“看考场那天,它掉在教室外面。”“哦。”夏芙心伸手接过,“谢谢你。”“我叫许樾,师大附中高三实验班。”说话间,他的视线径直穿过她,深沉凝视站在她身后的程靖,唇角笑意加深。“很高兴认识你。”高考结束,四人组彻底放飞自我,手牵着手走向一个释放天性的阳光大道。欧阳轩的房间成了他们的第一根据地,几乎每天腻在一起打游戏刷电影,饿了就踢谢以梵去找吃的,困了便霸占欧阳的小床补觉。因为谢以梵的呼噜声严重影响睡眠质量,所以被三人投票赶去走廊。谢大头也不矫情,扯个枕头和毯子倒头便开始做梦,可心疼他的欧阳琼实在看不下去,怒斥他们以大欺小的行为不可取。最终谢以梵得到特赦回到房间,他一个箭步冲到床上摆大字,抢了欧阳最喜欢的毛毛虫玩偶,硬用屁股功把夏芙心挤下床。
她四脚朝天摔在地上,谢以梵狂笑不止,戏谑她像个大王八。夏芙心默默爬起身,朝看书的欧阳轩使了个眼色,欧阳不紧不慢走到门前,“吧嗒”,房门锁死。“干干什么?”谢以梵隐隐察觉不对。夏宝宝嫣然一笑,原地抖动双手双脚做热身运动,随即一个冲刺蹦上床,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大声怒吼,“关门——打狗!”“啊——啊——”谢以梵惨叫不断,一会儿捂屁股一会儿摸后腰,时不时还要抱头躲避猛攻。他不敢还手只能被动挨打,嚣张过后是无尽的卑微,哭啼啼地哀嚎求饶,试图唤醒夏芙心残缺的理智。杀红眼的夏芙心完全不管他的死活,他叫得越惨她下手越狠,最终引起楼下程靖的注意,用欧阳琼递来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迎头撞上夏芙心满脸通红骑在谢以梵身上的暧昧画面。空气骤然凝固。程靖脸色阴沉,嗓音蕴着火,“谢以梵,出来。”夏芙心见状也不敢造次,乖乖退到床边。“靖哥”谢以梵哑着嗓哭爹喊妈,扶着酸胀的后腰蹒跚走来,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夏大宝她欺负人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被揍得鼻青脸肿,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道德谴责这个没有人性的女魔鬼!”“你说谁没人性?”夏芙心冲他横眉竖眼,“再说一遍!”“你看,你看。”谢以梵怕死地躲在程靖身后,颤巍巍地指向她,“恐吓,赤裸裸的恐吓。”程靖故作不经意地瞥向某个头发乱成鸡窝的小疯子,她两手叉腰,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哪哪看都可爱。“那个,小芙。”心里虽不忍责怪,但面上还是要装一下,他捂嘴轻咳,“咳,以后不要这样了。”夏芙心低头憋笑,心间划过一丝道不明的小甜蜜。“???”谢以梵满脸问号,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就完了?”程靖斜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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