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罗一边吹起口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下楼梯,丝毫没有发现走在他後面的诺伊曼那紧皱的眉头。在这空旷而安静的地方,好似只有张扬的口哨声回荡。
莫德罗越走越深,从二层到一层,从一层逐渐进入地下,白昼沉沦,坠入地平线,不再有窗户的怜悯,光线逐渐变得暗淡,暖se的砖墙逐渐被ysh的水泥所替代,口哨声也不再是唯一的声响。
微弱的蓝se冷光中,到处都是直cha穹顶的漆黑树影,时不时有水落下,一滴,两滴。
细看才会发现,那些树影净是些淩厉的铁槛,铁槛组成一排排牢笼,顶端被陷落的天花板压得喘不过气,而滴落的‘水’,则带着腥臭味。
莫德罗依旧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音调不高不低,同在楼上时没什麽区别。背景中连续不断的凄厉惨叫,与口哨声混合,形成一gu诡异的和声。
铁门打开,莫德罗对着两旁呆板的墙壁随口说了句‘辛苦了’,继续大步向里。
由恼人的口哨、鞭打的劈啪作响与哭喊组成的乐队,直到莫德罗走到一堆摊在地上的r0u块跟前,才止声。
“喂喂喂,怎麽总把人的关节给卸了呢,重要的是情报才对啊。”
莫德罗朝r0u块跺跺脚,原来这就是韦塞尔部长所说的基辛格教授,只不过已经痉挛到昏迷了。
牢房边的‘主治医师’听闻莫德罗的声音转过头来,他正在吃午餐,一盘上好的德式烤肠拼盘,对他而言,莫德罗的话算是一种夸奖。
如今风头紧,为了做好表面工作应付委员会,要在无明显外伤的情况下对疑犯施以最大的痛苦,正需要‘主治医师’这种人才。
“来,给他穿上衣服,送到二十三司下辖的6号室。”
“““是”””
“代号是‘红手套’,隶属德意志国国防军第二十五装甲掷弹兵师,snd德意志国情报局特工,通过潜水艇穿越易北河劳恩堡段潜入,明斯特大学政治经济学系——”
“——等等,等等,那个,”脸已经扭曲到看不出原本样貌,紫红的脸颊肿得盖过眼睛,这个被称作基辛格教授的人打断了诺伊曼的陈述。
施密特背着手,站在单向玻璃後面,观察着这场残酷闹剧。
诺伊曼放下手中的资料表,抬头看向一桌之隔的基辛格教授。
这位昨天还一身西装在大学讲课的学者,如今只能缩在一件皱巴巴的带血衬衣里,两根袖管直gg挂在那儿,因为他的胳膊全被卸了。
“怎麽可能是间谍头目呢,”教授哀求道,“我,我真的是基辛格,只是一个ga0学术的,委员会邀请我作为顾问参与代表团访问,我,我我我有委员会寄给大学的书信——”
“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啊?!”
站在诺伊曼身後的莫德罗主任冲上去便是一记掌掴,教授连人带椅子应声倒地。
施密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录音仪白se的磁带轮盘还是那样缓缓旋转,不知停歇。
“听好了!你的同夥一个个都已经招供了,你就是‘红手套’!”莫德罗继续威胁道。
“谁,谁啊,谁诬陷我是‘红手套’的,我要找他对峙,这,这是诬陷…是诬陷…”
诺伊曼仿佛一位局外人,没有制止属下,也没有丝毫怜悯,只是双手抱x,静静坐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她融在灰se的y影中,冷冷看着这一切。
“坐下!”莫德罗一声大喊,教授便乖乖照做。
“来,”莫德罗按住基辛格的脑袋,凶狠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你加入这次的出访随行人员,把主席行程偷偷泄露给东边,去暗杀他,对不对!”
“没有的事,我怎麽敢啊…怎麽敢…”鼻涕眼泪从这个老男人脸上肆意流下,用一种近乎下跪的方式恳求着。
“抓住他。”莫德罗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整齐叠放在一旁空置的椅背上,同时两个探员上前架起了基辛格教授。
福格特揪了揪施密特的袖口,踮起脚在局长耳边轻声说:“这样下去,又会闯祸的吧。”
“别杀我!别杀我!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隔着玻璃与传声器一同响彻整个地下室。
‘哢’
施密特按下按钮,录音中断。
同日傍晚,法兰克福市郊,贝根镇
一个店员开着小货车停在街角的洗衣店门口,车上满载着临近街区收来的衣物。
他抱着满车厢的衣物进了店,又分户装好放入衣篓,随後关上店门,挑了其中一件衬衣来到内部隔间。
橙hse的台灯下,一张密码表平摊在衬衣旁,店员用笔写写画画,最後誊抄为一句德语:
‘红手套:斯库尔计画将派遣特种作战队…’
1949年1月,莫斯科郊外的元首府邸
胜利者,全俄罗斯的元首,伯里斯·萨文科夫即将迎来自己的70岁生日,一幅由俄罗斯人民共和党nrpr党务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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