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笑容,可是,她的心却是冷的,手也是冷的!
她讨厌他!
这是脑海中突然窜上来的念头,非常强烈。她从来没有讨厌过一个人,可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太子,这个狂妄自私的家伙,她何泪西讨厌他!
她不要保护他了!
这么讨厌的人,最好让他遭受点劫难,他一直欺负她,她为什么还要保护他
那个少年继续笑着,唇角上有着如水晶一般灿烂的笑花。
她却收回目光,敛起了仅有的一丝惊艳,迅下了床,踩着不稳的步伐奔向门外。
十指悄悄地握了起来,迷人笑花在薄薄的唇角凝结。
那个难看的丫头,飞快奔出门口的可笑身姿,却仿佛在嘲笑着他
这个夜,异常烦躁。
窗外冷风,细雨斜飞。
王宫之中,多少人未曾好好安眠。泪西重新捡回了小刀,单薄的衣裳掩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地钻进被窝,她闭上了眼睛。
眼睛里,有别人看不到的泪珠。
脆弱与坚毅同时被掩埋。
阴雨连绵,满园绿意盎然,瞧在眼底却显得萧条。
一锦衣侍卫踏着急促的步子,匆匆来报,他带来的消息让国君楚政怀恍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那侍卫是宫中专门训练的密探,自蒙舍之王阁贝罗暴露其统一四诏的野心之后,这些密探常游走于各国之间,探听国情。
他带来的信息让人震撼!
可是,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原来,野心勃勃的阁贝罗本欲逐一侵食北诏、刖夙和银暝三国,北诏与蒙舍相距最近,本被定为第一目标。然而事有天命,阁贝罗身染重疾一段时日,不能再完成统一大计,蒙舍太子阁昱比楚弈大不了一两岁,尚不足以治国平邦。
所以,阁贝罗千方百计请来了高深隐士须乌子,须乌子向三诏太子施法,欲让这三个少年中下诅咒,从而削弱他国实力。
密探费尽心力才打听到——那诅咒非同一般。
太子们若是中咒,咒气伤身,将难以熬过二十五岁;倘若是女子中咒,身上的阴柔之气却可以化解咒气,但会将咒气转到身边的人身上
楚政怀听完,沉吟了半晌,没有出声。
侍卫退下后,他紧蹙的眉宇间担忧更甚,来回在光亮可鉴的地板上走来走去,背负的双手紧紧交握了起来。
许仪儿自帘后走出,幽幽叹息:“大王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撂撂美须,楚政怀语气沉重:“爱妃难道和本王想的一样?”
二人目光相对,看到了相同的担忧。
“大王一定也想到了——阁贝罗命那巫师下咒的时间,刚好是弈儿立妃之日。幸好听从了高僧所言,泪西定是帮弈儿躲过了这一劫,只是”
“只是最近宫中接连出事,也定与这诅咒脱不了关系!可是,诅咒不在弈儿身上,又落到谁的身上?难道是”楚政怀本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可是一一对照,想欺骗自己都难。
许仪儿注视着大王忧心忡忡的眉眼,叹道:“大王,适才一边听侍卫报告,臣妾就在一边回忆当日之事,那几个丫头说起当夜她们都去了弈儿的永诏宫或许结果真与大王想的一样。”
“水云宫倪儿?”他极不情愿地说出小女儿的名字。
许仪儿点点头,神色黯然。
三日后。
诅咒之事水落石出。
清泉映月,池水碧幽,柳条拂动。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却看不到春的生机,因为她闭上了眼睛,似已沉沉睡着,正被人抱在怀里。
午后,安静的园子。
一道窄小的后门,她们的身影从那里消失。
直至不见
园子的那头,走出一个高贵的身影,金色的外裳轻轻飘扬。她美丽的嘴角微微垂下,眼中是哀凄与无奈。
终于,一颗泪珠沿着眼角滚下,女子侧头轻问:“大王,她们会平安生活的吧?”
“会!这是天意。”高大威严的楚政怀揽过她的肩头,轻拍了几下“即使将来她们在林中与世隔绝,本王也不会忘记王宫中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可爱的小公主。”
许仪儿望着自己的夫君,从他深沉的眼眸中看到了不舍。
这个风流的男人,多情的男人,若非已确定真的是可怜的倪儿中了诅咒,会祸害身边之人,他又怎会忍心将年幼的女儿送入深林?
“倪儿也算是替弈儿避过一劫,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但愿明日醒来之时,倪儿已经忘记这里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许仪儿声音凝咽,有点沙哑。
“是啊,永远不走入人群,至少倪儿还能继续活着这个属于王宫的秘密就将它埋葬了吧!也不要让弈儿知道,否则他要自责一辈子了”
五日后。
水云宫完全被隔绝了起来,除了固定的宫女前去打扫,再也不允许他人涉足。人们只能路过雪白的宫墙时,看到从墙头伸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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