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还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像出巡塞外的得了痢疾,太医都说听天命,尽人事的那一回,亦或是先前十三弟没了,病得几乎起不得身的那会儿,最后终是转危为安求,可是听到侍奉了雍正十几年,医术最是高明的邓御医,说出了这几乎等于是宣告无力回天一般的言辞,心中的希望却瞬间被粉碎成了绝望,脚下更是跟着一踉跄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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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知自家事。
无论是九五之尊,亦或是普通黎民百姓,都鲜少会不去期盼长命百岁,得尽世间荣禄寿全,雍正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这皇帝脉案虽然是最高的机密之一,除却近身侍奉地位御医外人均是不知内情,或是明明知道,却仍是报喜不报忧,满嘴奉承的好听话儿但这并不代表雍正对于自个儿的身子究竟如何,会心里没有一点分数。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且恭敬的请安之声,雍正知道有些事不能一拖再拖,终拖成祸,心里有了最后的决断,喟叹一声后,便跟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都起来吧。
张廷玉和鄂尔泰虽然皆为雍正的心腹大臣,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可且不说雍正此人最是忌讳朝臣抱成一团,底下人皆是心有分寸,压根就不敢私交过密,就是因着其二人分别为一汉一满,一文一武,这立场便大一开始就不站在一条线上,而立场不同,利益不同,二人关系自然就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面对起这前朝后宫都少不得要掀起大风浪的情形,以及感受到眼前这紧张到如斯的气氛,他们却是甚是难得的飞快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又有志一同的垂下头,只作恭敬状,全然不冒头。
而相比张廷玉和鄂尔泰的警觉,位置站得稍稍靠前的允禄和允裪,心里也没少在打小九九,只是比起在雍正元年被封为履郡王,后来却因事被一降再降贬成固山贝子,可在前几日又莫名其妙的被一道旨意晋封为亲王衔,这会儿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允裪而言,一直就受到雍正重用的允禄显然更为看得清门道,自然知道这会儿就是新觉罗家的爷们儿,也绝对不是什么说话冒尖的好时候不着痕迹的捅了捅自家十二哥的胳膊肘子,示意其噤声闭嘴之后,便杵在一旁专心当起了布景板。
至于离雍正距离最近的弘历弘昼,他们不仅不像如今早已是高官满门,又手握重权张廷玉鄂尔泰二人,只要没突然哪根筋不对,闹出什么违逆谋反的事儿,全听上头安排便罢;亦不似在宗室之中甚是有点子威望,又占着自家叔父名头的允裪允禄二人,就是什么事儿都不做,也能够舒坦一世,压根不需要多算计什么如今他们俩皆未封爵,又都居于宫中,就是再是知道自己比起弘历没一点胜算,却也不影响这会儿弘昼的心思上下不停的翻腾开来,至于早就作为储君内定人选的弘历就更不用说。
雍正不是没将这些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尽入心中,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小心思,可是身子骨使不上劲,便让他没了再多做弯饶的力气,沉吟片刻,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朕蒙皇考圣祖仁皇帝为宗社臣民计,慎选于诸子之中,承嗣大统,荣登大宝,夙夜忧勤,深恐不克皇考之遗命惟仰体圣祖之心以为心,仰法圣祖之政以为政,勤求治理,抚育烝黎,无一事不竭其周详,无一时不深其袛敬。
十三年来,朕竭虑殚心,朝乾夕惕,励精政治,不惮辛勤,训诫臣工,不辞谆复虽未能全如期望,而庶政渐已肃清,人心渐臻良善,臣民遍德,遐迩恬熙,大有频书,嘉祥叠见。
朕秉此至诚之心,孜孜罔释,虽至劳至苦,不敢一息自怠,方翼图安保泰,久道化成而今,朕躬不豫,奄弃臣民,在朕身本无生,去来一如,但皇考圣祖仁皇帝托付之重,至今虽可自信无负,而志愿未竟,不无遗憾。
皇四子弘历,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圣祖皇考于诸孙之中,最为钟,抚养宫中,恩逾常格,雍正元年朕于乾清宫召诸王、满汉大臣入见,面谕以建储一事,亲书谕旨,加以密封,收藏于乾清宫最高之处,即立弘历为皇太子之旨也今既遭大事,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
自今以后,实愿内外亲贤股肱大臣,念朕朝乾夕惕之苦衷,仰答皇考圣祖仁皇帝利益社稷之诚念,各秉忠良,屏除恩怨,一心一德,仍如朕在位之时,共相辅佐,俾皇太子弘历成一代之令主,则朕托付得人,追随列祖皇考在天之灵,亦可不愧不怍也。
五子弘昼与四子弘历同气至亲,实为一体,尤当诚心友,休戚相关,今封为和硕和亲王,世袭罔替三代,若无大事,后代子孙不可随意拂之;庄亲王心地醇良,和平谨慎,但遇事少担当,然必不至于错误。履亲王至性忠直,才识俱优,实国家有用之才,但遇事少敬谨,倘遇大事,诸王大臣当体之。大学士张廷玉器量纯全,抒诚供职,乃大臣中第一宣力者;大学士鄂尔泰志秉忠贞,才优经济,安民察吏,绥靖边疆,洵为不世出之明臣,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终不渝。庄将来二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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