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点划痕都没有。她慢步往家走,路过槐树时停下了脚步,她把书包背在身上,走上前轻轻环抱住树桩。抬起手臂时,原来是跑到了这里。江頖心颤了一下,穿进树里回抱住她。在她准备退开时,江頖用力晃动树干,每当清风拂过,沙沙作响的树叶回应了许听。
&esp;&esp;穿过昏暗的楼梯,许听扭开门把手走进屋里。室内昏暗潮湿,比墙角还要阴冷。她轻步走进去,背上的书包变得沉重了许多。昏暗的房间里,她看不清沙发上那道身影,或许是不敢去看。小小的身影藏在沙发后面,没有挪步,只是呆呆地望着女人的背影,手紧紧攥着书包肩带,眼睛不安地眨着,眼眸不自觉地往下垂,整个人都被无助包裹。
&esp;&esp;江頖站在许听身后,心痛到滴血,强烈的无力感贯穿全身。他将双手放在许听的肩膀上,帮她拖起书包的重量,透明的手掌径直地穿过了她的肩膀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走上前,站在前沙发,他看清女人的模样,与前些日见到的判若两人。此刻沙发上的孟盈,头发杂乱不堪,干枯的发丝与她无神的眼睛相得益彰,凹凸蜡黄的脸颊比鬼怪还要幽怨,身上的衣服被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布料更衬得她形如枯槁。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阳台,眼神空洞又麻木。
&esp;&esp;江頖看到这一幕,撕裂的胸口沉了下去,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境况。屋里的三人,各怀心事,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sp;&esp;过了一会儿,许听挪动脚步回了房间,江頖像游魂一样跟在她身后。屋里的布置与几年后并没有差别,要说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刻的家具更为崭新。
&esp;&esp;许听将书包放在书桌上,拉了拉衣袖擦去上面的灰尘,书包上的图案投影到床上。擦完后,她对着袖口吹了吹,脱下鞋爬到床上,将床头上的玩偶抱在怀里。漆黑的夜里,只有屋外的圆月来探望床上的孩子。江頖坐在书桌上抬头望向窗外,许听没有打开窗户,月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探进室内,安静的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esp;&esp;江頖回过头时,一道白光刺得他不适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原本诡异冷清的客厅竟变得热闹起来。厨房里响起翻炒声,还夹杂着老人愤恨又心疼的声音:“那许峰那畜生,居然背着你偷人!哎哟,真是造孽啊,怎么就让你遇到了这么个畜生!”
&esp;&esp;“马上去离婚!大不了过些日子妈再给你寻几户人家,你别吊死在这棵树上!”
&esp;&esp;“哎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老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
&esp;&esp;“妈,我明天就去。”孟盈带着哭腔回应。
&esp;&esp;“我想到外地去上班,妈,我能求您帮我照看听听吗?”
&esp;&esp;“我现在无法面对她,她这么小,我挣些钱就把她接过去。”
&esp;&esp;“算我求您了,帮我照顾她些日子吧。”
&esp;&esp;声音还未得到回响,屋里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esp;&esp;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灯,餐桌上多了几道热腾腾的菜。许听坐在孟盈对面,主位上的老人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面露柔和地笑着说:“吃吧,孩子。”
&esp;&esp;许听听不懂老人的意思,看着碗里的肉犹豫了几秒,拿起筷子放进嘴里。她抬眼看向母亲,见孟盈面露笑容,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esp;&esp;饭后,许听被孟盈拉到沙发上,坐在两人中间,瘦小的手掌同时被她们包裹住。她开心地笑了笑,桌上突然出现一副图册,纸上的人物恰好对应着此刻的情形,画上的女人拉着行李背对着她们,年老的外婆牵着许听留在原地。喜悦瞬间消失,她无措地低下头,捡起桌上的铅笔,在上面画起了今天学到的单词。
&esp;&esp;“这丫头画的啥?”老人不解地开口。
&esp;&esp;“可能是她今天新学的单词吧。妈,不说了,我去收拾行李,晚点就赶不上火车了。等我稳定了,会寄些钱回来,劳烦您帮我照顾听听一些时日。”
&esp;&esp;“哎哟,说这些干啥!快去收拾吧!”
&esp;&esp;许听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手上的温度还未完全褪去,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握不住这抹短暂的阳光。
&esp;&esp;“妈妈。”她在画上说。
&esp;&esp;“哎呦,我的乖乖,你这画的啥哟,歪七扭八的。走,洗漱睡觉去。”老人说完,拉起许听往浴室走。
&esp;&esp;手腕上强劲的力道让许听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可老人并未察觉,直接拽着她往前走。
&esp;&esp;洗漱完,许听躺在床上,没有摘掉人工耳蜗,只是抱着小熊看着天花板发呆,泪水在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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