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写在腰带反面,婴宁怎么也发现不了,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怎么就糊涂到让她去找布巾擦脸呢……婴宁浑身的火红软毛“唰“地全竖起来了,气得直哆嗦:“你骗我!一直都在骗我!亏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么多金锁的事,你却装作局外人一样!”
“我没骗你,是辛十四娘不许我说……”玄穹试图辩解。
可这一下,让婴宁更生气了:“哼,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只当我是个闯祸精!从来不肯信我!”婴宁的声音越来越大,泪水夺眶而出。玄穹正要开口,婴宁竖着毛,口中连珠似的喊道:“你们总怕我驾驭不了力量,不肯解开封印;可不给我解开,我怎么证明我行不行?长老是这样,姑姑是这样,现在连你都是这样!”
玄穹咳了一声,伸手说其实吧……婴宁后退几步,一阵冷笑:“我就知道!你这个臭道士,从来只当我是个恃宠生娇、只会添乱的大小姐。什么心魔?你们才是我的心魔!”她跺了跺脚,一瞬间变回原形,“嗖“一下子跑掉了。
玄穹呆了呆,懊恼地挠了挠头,嘟囔道:“你倒是听我说完呀……”可眼下没时间去哄小狐狸了,他只好叹一口气,披上道袍和黄冠,一瘸一拐离开俗务衙门。
此时整个桃源镇都陷入一片混乱。三位真人发布的疏散命令十分突然,语气又很严厉,让居民们有些措手不及,到处都是人和妖怪跑来跑去,活像个被烟熏的蜂窝。
一路上,不停地有妖怪喊住玄穹,问他怎么回事。玄穹无心解释,只说大家要遵从道门命令。他很快来到敖休的府上,只见一群扈从正在闹嚷嚷地从里往外搬东西。龙府里的珍奇太多,里里外外已经堆了几十箱。
敖休正在指挥扈从,忽然看到玄穹来了,先是一喜,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道:“道长,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跑你的……”然后偷偷塞过一把珍珠。玄穹板起脸来:“你是让我死,不用这么破费。”敖休赶紧赔笑道:“吭!我忘了道长清廉,才不会被财物迷惑,等我送两个姬妾过来伺候。”
玄穹看看府邸门口堆积如山的行李,眉头一皱:“道门只让疏散,你搬家做什么?”敖休道:“不瞒道长说,这一次我立了功劳,道门把消息送回龙宫,我爹大喜,准许我回去啦-我爹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夸我表现出色,简直都不像亲生的了,这都是托了道长的福。”
敖休一对大龙眼眨巴眨巴,玄穹道:“只要你以后别碰逍遥丹,别的我也不奢求。”敖休一拍胸脯:“我已经立下重誓,以后每天只饮十坛酒,只找五位姬妾陪侍,绝不荒唐度日!”
玄穹把敖休拽到一旁:“我如今来,是问你一件事。西海龙宫,是不是出产一种三元龙涎丹?”敖休道:“对,那是我家里特产,道长想要,我给你弄几坛子?寄到哪里?”玄穹道:“我不是要这个!你们卖给凌虚子是多少银子?”
这可把敖休问住了,他抓了抓龙须,把一个管家喊过来问了句,回答说:“每粒二十两。”
玄穹暗暗点头,看来玄清调查得很准确。他一把抓住敖休胳膊:“你现在帮我一个忙,设法把凌虚子约出来,但不许提我。”敖休一脸莫名,但既然道长有命,也只得遵从。凌虚子是西海龙宫给敖休找的监护人,他出面约见,一点不难。很快敖休回来,说凌虚子恰好不在家,只有他儿子毛啸在。玄穹看看天色,觉得不能再拖延了,说我去见毛啸也行。敖休跟毛啸关系不错,很快就将这只小狼约到了一处僻静地方,距离心猿书院不远。
毛啸刚刚站定,就看到那个额前飘着一缕白毛的小道士阔步从拐角走出来,脸色不由得一变。
“毛啸,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玄穹踏前一步。毛啸下意识地龇起牙呜呜了一声,脖颈上的毛都竖起来了。旁边的敖休喝道:“吭!道长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龙威天生可以震慑群兽,毛啸又靠西海龙宫的丹药吊命,他只得敛起凶性。玄穹没时间绕圈子,直截了当道:“你父亲凌虚子,可能涉嫌炼制逍遥丹,道门现在需要知道他在哪里。”
毛啸一愣,随即大怒:“胡说八道!我爹是正经道门授权的丹师,你就算是道士,也不能信口污蔑!”玄穹一把抓住他的颈毛:“你每日吃的三元龙涎丹,一个月要六百两开支,你爹炼丹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三百多两,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填补亏空?”
毛啸梗起脖子:“我家有祖产不成吗?”旁边的敖休听到玄穹的指控,也有些骇然:“道长,道长,不是我包庇啊,凌虚子这人虽然絮叨,可人品还是不错的。他如果偷着去炼逍遥丹,那也得先孝敬本太子这边才……”
玄穹和毛啸同时瞪了他一眼,敖休讪讪闭嘴。玄穹继续道:“你自己家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凌虚子日日给你服食三元龙涎丹,还供你吃喝玩乐,难道你从没怀疑过,家里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毛啸怔了怔,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玄穹叹了口气,这位大少爷真没关心过自己爹是怎么赚钱养家的,觉得银子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他态度愈加强硬:“毛啸,我明确告诉你,你爹为了保你的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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