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树梢中的鸟雀扑棱翅膀，落在屋檐上，声音清晰可见。
&esp;&esp;江芸芸这才注意到院子里挤满了人，一抬眸便看到怒目而视的晚毫。
&esp;&esp;黎循传一个健步挡在他面前，企图挡住晚毫的身形，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要说话，却又碍于祖父就在里面，只好对着他别别扭扭地眨了眨眼。
&esp;&esp;江芸芸觉得好笑，紧绷的神经便也跟着放松片刻，她收拾好自己的功课，缓步走到台阶下，看着书桌后的黎淳，端正认真地行了一礼。
&esp;&esp;——成败在此一举！
&esp;&esp;第二十二章
&esp;&esp;黎淳的书房明朗清净, 正中放置着一张黄梨花长几，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文房清供，椅子后则是一组三扇的素面折屏, 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两立书架, 上面整整齐齐叠满了书。
&esp;&esp;两侧窗户大开, 右侧的粉墙上爬满了碧萝, 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左侧则是一潭宽阔的池子, 养着锦鲤五七条，上置鹤形假山，两侧竹影横动, 静谧闲适。
&esp;&esp;江芸芸目不斜视, 捧着答卷, 进了屋内。
&esp;&esp;黎淳坐在正上方的位置, 早晨的微光从两侧窗户投射进来, 身后那扇高大的屏风影子落在他身上, 模糊了他苍老的面容。
&esp;&esp;黎风并未关门，反而低眉顺眼地退到台阶外, 院子外的人屏息看着屋内的两人。
&esp;&esp;黎循传双手紧握，一脸期待。
&esp;&esp;晚毫站立不安，伸着脖子企图看得更清一些。
&esp;&esp;屋内, 江芸芸把自己写好的最终稿递了上去。
&esp;&esp;黎淳看着满页一笔一画，格外稚嫩的笔迹, 神色微动。
&esp;&esp;这些日子, 他自然是听人说起江芸练字格外耐得住性子, 一个字可以反反复复练习几百次，带着楠枝也越发认真，但练字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所以他一开始就对江芸芸的这份功课不抱希望。
&esp;&esp;他自始至终考察的是本性，是韧性，是态度。
&esp;&esp;可江芸芸还是交上了这份答案，而这份答卷出乎了他的意料。
&esp;&esp;夫人工书，须从师授，晚唐宰相卢携曾言“书非口传手授而云能知，未之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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