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是一百文起步。
&esp;&esp;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本县的廪生作保,证明你所提供的资料全都属实,这个是大头。
&esp;&esp;廪生就是州县学中可以每月领廪膳的学生,每月给廪米六斗,一般都是名列前茅的学生,学校中能享有这样待遇的人都不多。
&esp;&esp;这些名额最早的时候是固定的,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但现在随着读书的人越来越多,名额也逐渐增多,江如琅是江都人,其实就是扬州城的人,因为江都县衙就在扬州城内,所以江都县一直都是教育大县,学风浓郁浓郁,但也只有四十人。
&esp;&esp;廪生为考生具结是要保证考生无身家不清及冒名顶替等作弊行为的,毕竟一旦有考生被抓,他也是要收到牵连的,所以大部分人都爱惜羽毛不愿意出面,但也有靠这个挣钱的,一般都是五两到十两。
&esp;&esp;就这些明码标价的费用就需要六两一百文,还有一些隐形消费,打点礼房的人,免得弄坏你的另外一半卷子,还有打点看门的衙役,让你早点进去报名,零零总总至少七两银子!
&esp;&esp;光一个报名就要花费这么多,怪不得当年江如琅家里卖田卖女还是供不起他读书。
&esp;&esp;江芸芸辛辛苦苦抄书一个月也才一两,一开始没想到考个试也这么花钱,花钱有点大手大脚,到现在只攒了五两银子。
&esp;&esp;“写话本很值钱?”黎循传鼻子不是鼻子地质问道,“有比你读书还重要?”
&esp;&esp;“一两银子一本。”江芸芸比划了一下,“我过年写两本,就凑够钱了。”
&esp;&esp;黎循传很想维持生气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诧异问道:“现在写话本这么贵?”
&esp;&esp;江芸芸谦虚说道:“可能我写的还不错。”
&esp;&esp;黎循传和他四目相对,然后又忍不住阴阳怪气说道:“你脑子怎么读书这么好使,写话本也这么好使。”
&esp;&esp;江芸芸露出一个乖巧又灿烂的笑容来。
&esp;&esp;黎循传见那光影在她脸上一闪一闪的,一肚子的牢骚莫名又咽了回去。
&esp;&esp;“你这几月帮我许多,甚至还浪费你的时间,研究了易经,我应该给你辛苦费的,若非你实在年纪太小了,我开不了口,给拜师费也是可以的。”一侧的徐经小声说道,“两个月,我给你十两好不好。”
&esp;&esp;江芸芸眼睛顿时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esp;&esp;十两!
&esp;&esp;那可是十两!
&esp;&esp;若是五口之家,可以好好过五年的十两!
&esp;&esp;四舍五入和中奖抽到一百万有什么区别。
&esp;&esp;她十分心动但还是忍痛拒绝了,一脸心如刀绞的痛苦模样:“我现在还是白身,收你钱不好,等我以后考上秀才了,你生小孩了请我去当老师。”
&esp;&esp;祝枝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后不是要当状元吗?十两银子就能小孩到你这里读书,那真是赚了,我一个小孩十两,把所有小孩都送过来。”
&esp;&esp;因为唐伯虎那张嘴,见了她就夸,三句不理‘我们芸哥儿以后一定是个状元’,导致现在熟识的人都用‘小状元’来打趣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尴尬地扣了扣小手,想打唐伯虎的心与日俱增。
&esp;&esp;“当夫子之后再考试也就难了,你没听衡父说,他的老师最后都准备去考试,然后请辞了吗,可见这个只是一个跳板,不是一个生意。”黎循传无情说道,“你要给我动歪脑筋,你小心祖父揍你,真打手心的,很疼的。”
&esp;&esp;江芸芸耷头拉脑:“知道了,我就是心里想想。”
&esp;&esp;“不过你要是连考三场,甚至到乡试,至少要四十两银子。”祝枝山话锋一转,“你抄书哪里抄的过来,也耽误读书的时间,依我看,不若请衡父帮忙,我们做个见证,就当是借钱,等你以后高中了,慢慢还就行。”
&esp;&esp;徐经,苏州傻白甜,她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读书人,家中生意遍布南直隶,当之无愧的富二代。
&esp;&esp;“不用还。”富二代豪气说道,“就当这两月的谢礼。”
&esp;&esp;江芸芸坚定摇头:“不行。”
&esp;&esp;“还是写个欠条吧。”黎循传也说道,“读书是读书,钱财是钱财,再好的朋友也该分得清楚。”
&esp;&esp;徐经见两人态度坚决,也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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