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冷不丁想起早上王鏊说的话。
&esp;&esp;“我不知道是谁？等我知道的时候就是张永派人跟我说我哥发火了，叫我过去劝一下。”朱厚炜在江芸芸的安抚下冷静下来, 口气平稳，“然后我过去就看到有个女人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 哥瞧着，瞧着跟疯了一样，我很害怕……”
&esp;&esp;他把脑袋埋在江芸芸怀里, 抽泣道：“哥这么看我, 我害怕，江芸。”
&esp;&esp;江芸芸眉心紧皱。
&esp;&esp;朱厚照肯定不是杀欲重的人, 但他现在却提刀杀了人, 可见那个女人, 或者说张鹤龄做了一件他无法忍耐的错事。
&esp;&esp;“我去看看，殿下去偏殿等着。”江芸芸拍了拍朱厚炜的后背，安抚道。
&esp;&esp;朱厚炜抽抽搭搭地嗯了一声：“会出事吗？”
&esp;&esp;“不会。”江芸芸笃定说道。
&esp;&esp;乾清宫乱成一团了，张永到底是有些本事的大太监，把所有人都控制在前殿的空地上，锦衣卫更是直接把整个大殿包围起来。
&esp;&esp;许是谁也没想到江芸芸会来，镇定如张永瞬间呆站在原地，站在台阶上不知所措。
&esp;&esp;有小黄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张永神色一冽，恶狠狠地瞪了小黄门一眼，这才亲自整了整衣裳，快步迎了上去。
&esp;&esp;“江阁老。”他和气说道，“殿中有些事故，今日陛下不方便见人。”
&esp;&esp;江芸芸冷眼看他，并不说话。
&esp;&esp;张永被那一眼看得心跳加速，忍不住一开始视线。
&esp;&esp;“我要见陛下。”江芸芸冷静说道。
&esp;&esp;张永急得口舌干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真没事，江阁老，您别让我们为难。”
&esp;&esp;“还有五日就除夕了，现在闹出事情，传到外面去，陛下如何自处。”江芸芸柔声说道，“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就不能置之不理，想亲自和陛下商定这件事情，孰是孰非，外人不许分辨，但这到底是寿宁侯送来的人，太后那边难道不需要交代吗？”
&esp;&esp;这简直是戳到张永的心窝子了，一下子也跟着急躁起来。
&esp;&esp;——他更焦躁的是，不知道江芸说的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知道哪件事情，知道到哪一步了？
&esp;&esp;“我只是和陛下说说话，不掺和宫廷内务，但自来皇家无小事，不是嘛。”江芸芸循循善诱，“见了血，就不会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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