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时间还是很紧的,那些县令也不知道上手了没有,但我们可以没有太多时间,免得那些大户回过神来,给我们使绊子。”
&esp;&esp;“清丈我有经验,江西清丈的折子本来就下放到布政司,也到我手里了,现在……”黎循传掏出一本折子递了过去,“还请江阁老让我继续操办此事。”
&esp;&esp;江芸芸盯着那个折子,有些犹豫:“你身体还没好呢?”
&esp;&esp;这个折子一开始是为了迷惑朱宸濠才故意下放,刺激他的紧迫性。
&esp;&esp;“早好了,前些日子还被陛下拉去钓鱼了。”黎循传笑说着,“陛下一条鱼都没钓到,还抢了我一条,但只抢了一条,剩下的我抢回来给你吃烤鱼了,你忘记了。”
&esp;&esp;江芸芸笑得眉眼弯弯:“我说那日陛下怎么烤鱼都不吃了,脸色还这么臭。”
&esp;&esp;八月二十,宁王及其同党在南京西门被斩首,围观之人络绎不绝,不少江西百姓千里迢迢就是为了过去扔石头,文姬也在其中,她含泪看着宁王即将死亡的苍白面容,却只觉得畅快。
&esp;&esp;死了,恶人终于死了,她的姑娘终于可以瞑目了。
&esp;&esp;文姬紧紧握着手中的菊花,藏了多年的眼泪落了下来打湿了花瓣。
&esp;&esp;花瓣摇曳生姿,轻轻抚摸过这位陪伴多年的小姑娘的脸颊。
&esp;&esp;宁王的事情刚一告段落,清丈土地的事情就被抬上进程。
&esp;&esp;所有负责这事的县令县丞都被抓来先开会,确定如何清丈,办法为几何,如何计算,如何规避风险,如何登记造册等等。
&esp;&esp;一时间,他们学的晕头转向,这还不够,江阁老某一日轻飘飘说,结课是要考试的,她亲自出题批卷,考教他们的学习能力,要是不成,就直接换人,这一下可把他们吓得觉也不睡了,开始熬夜学习如何清丈。
&esp;&esp;——大家也都是好不容易才当官的,才一个小小七八品的县令可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没了。
&esp;&esp;蒋冕一把年纪了,宁王事情把他累瘦了十来斤,衣服都空了一大截,好不容易从南京回来,休息了几天,冷眼旁观了这场清丈考试的闹剧,虽然觉得有些有辱斯文,但还是不得不佩服江芸的本事和精力。
&esp;&esp;她似乎总有很多办法,不管服的还是不服的,在她手里都莫名的听话。
&esp;&esp;所有经手她手中的事情,效率都会莫名其妙高了起来,导致整个清理宁王余孽的事情,只花了三个多月就干净利索得完成了。
&esp;&esp;“陛下想要见了你再走。”某一日午后,黎循传突然匆匆走来,一脸无奈,“登船的时间都要耽误了。”
&esp;&esp;第五百四十七章
&esp;&esp;朱厚照远远看到匆匆赶来的江芸芸, 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黎循传,小手一伸, 把人带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esp;&esp;黎循传欲言又止,气笑了,一旁的江渝见状,悄悄把人拉走, 也开始说小话。
&esp;&esp;“陛下昨日不是说了一晚上了吗?可是有什么忘记交代了?”江芸芸被人拉倒角落里,神色不解。
&esp;&esp;朱厚照肯定是不想走的, 奈何蒋冕那种老脸越来越垮了,一看到他就泪眼婆娑,好像大明明天就要亡了, 各级官员也都是一见他就忧心忡忡,不见他更是惶恐不安。
&esp;&esp;这种焦虑就算是朱厚照惯会装聋作哑,也开始深受其害,玩也玩得不尽兴了。
&esp;&esp;最要紧的事朱厚炜一日三封信, 一天来一趟,逮着他就是一顿怒火喷喷喷,少年哥哥的爱护之心终于是涌上来了一点, 想着弟弟到底是辛苦了。
&esp;&esp;宁王事了,藩王条例算是在朱厚照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平稳推行过一次,拿着宁王大支开刀, 直接削减了三分之二的宁系宗藩, 又有镇国中尉之后的三级被妥善安置好,或拿到土地安心过日子, 或打算重新科举, 重整家业。
&esp;&esp;整个江西地界突然好似拨云见日, 少了藩王的乌云遮蔽,就连土地也跟着变多了不少。
&esp;&esp;这算一次完美的削藩示范,各地震动,听闻陛下案桌前早已收到无数藩王的折子,或担忧或交好,总而言之,今后诸位藩王也算是夹起尾巴做人了。
&esp;&esp;朱厚照也不得不要离开江西滚回京城上班了。
&esp;&esp;主要是这事江芸芸也委婉提过一次,他不得不含泪同意此事,故而昨日拉着江芸芸说了一个晚上的小话,到最后就连钓不上鱼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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