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拉去吃饭了,还没拉下船呢,等会就送过来。”江渝叹气,“姐一下船就被人拉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陈墨荷也跟着叹气,紧紧拉着江渝的手:“那也是没办法的,这些人昨日就来了,我本打算和你舅舅一起去接人的,奈何码头根本轮不到我们,所以才回来的。”
&esp;&esp;“去了也挤不进去。”张道长熟稔说道,“这么多大小官员,交谈起来还麻烦呢。”
&esp;&esp;“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也怕我们说错话,就说你们会自己回来的。”陈墨荷打量着江渝,一脸心疼,“怎么瘦了还黑了啊,兰州很辛苦吧,听说都是沙呢,冬天的雪能淹没小腿呢,真是遭罪啊。”
&esp;&esp;“是长高啦!”江渝比划着,“你看,我比陈妈妈还高了。”
&esp;&esp;陈墨荷一脸爱意地看着她,哎哎了好几声,笑得合不拢嘴:“陈妈妈是老了啊,长高好,长高才结实呢。”
&esp;&esp;张道长已经熟门熟路去放自己的行李了,谢来还站在院子里来回看着。
&esp;&esp;江家小院明显被翻修扩建过了,整个院子虽比不上寻常朝廷要员的辉煌,但也是整齐有序的,毕竟也不能太过寒碜,丢了江芸的脸。
&esp;&esp;“这位公子,您的屋子可要和张道长一起?”有小丫鬟笑着上前问道。
&esp;&esp;“行。”谢来也不客气,跟在她屁股后面故作随意问道。
&esp;&esp;“这棵树还挺好看的,就是种的有点歪了,这个院子是不是扩建了啊?”
&esp;&esp;“扩建院子,怎么人员不补充一点,会不会不安全?”
&esp;&esp;“墙高也防不住人心啊,夫人出门现在都要跟着人吧,不然也不太安全。”
&esp;&esp;“绣房的生意这么好啊,怪不得,现在扬州流行什么,南北直隶就流行什么呢。”
&esp;&esp;谢来正儿八经起来,还真有几份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路上把一个小姑娘哄得面红耳赤的,消息也掏得差不多了。
&esp;&esp;张道长远远听到了,一脸嫌弃,等人过来了,这才拉过来嘀嘀咕咕着:“用锦衣卫的手段哄小姑娘,也不害臊。”
&esp;&esp;“我,锦衣卫,我可不是要好好问问我们江阁老老家的情况。”谢来理直气壮。
&esp;&esp;张道长嫌弃:“江芸可不喜欢这样,你被犯忌讳了。”
&esp;&esp;谢来点头,笑眯眯说道:“我在她面前可乖了。”
&esp;&esp;张道长看着他不要脸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大尾巴狼装狗,恶心。”
&esp;&esp;—— ——
&esp;&esp;周笙已经五十几了,之前一夜白头至今也没黑回来,所以用帕子把头发裹了起来,只露出鬓间的几丝白发,眉宇间总有些散不去的忧愁,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esp;&esp;她远远听到江芸的声音,连忙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esp;&esp;自从当年江芸离开扬州后,她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两人在拱门内外先一步见了面,江渝被张道长拉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江芸和周笙两人。
&esp;&esp;江家的小院再也不是当初的一进院,后面又拓宽了两进,左右也跟着大了一些,原本简单清雅的院子也跟着精致小巧起来,鲜花灿烂,绿叶翠嫩,盛夏的风微微吹过,枝叶依依,说不出的眷恋和温柔。
&esp;&esp;“娘。”江芸芸回过神来,朝着她大步走去,“怎么不歇着,陈妈妈说你前几日着凉了。”
&esp;&esp;周笙紧紧拉着她的手,伸手摸着她的脸,最后落在她鬓间的白发,心疼说道:“你怎么也长白头发了,是不是太辛苦了。”
&esp;&esp;江芸芸笑:“长白头发而已,你也不是也长了。”
&esp;&esp;周笙笑了笑:“我多大,你多大啊,我都老了。”
&esp;&esp;“那我也老了,再过几年,我都四十了。”江芸芸牵着她的手回了屋子,“怎么手这么冷,夏日着凉才麻烦,等会我让张道长给你看看。”
&esp;&esp;“这么快啊。”周笙握着手中的手,有一点恍惚的吃惊。
&esp;&esp;当年这个小孩的手被她握在手心还小小一只,白白嫩嫩的,跟个玉雕雪凿的一样,现在这双手干燥清瘦,却布满茧子,她再也握不住这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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