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商悯也看着那群山。人变了，只有河山依旧，它们沉默地伫立，见证岁月流淌，世事变迁。
&esp;&esp;“着眼古今，我得告诉敛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任务。圣人时代的任务完成了，他们封印了妖魔。延续人族盛世是之后时代的人的任务，是此世之人的使命，圣人想要跨越两千余年替下个时代的人把他们的任务做了，这不大可能。除非他们能活两千年，并且保证自己在两千年间也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
&esp;&esp;商悯看向敛雨客，开了一个很真挚的玩笑，“看敛兄这不通人事的老古董模样，我就知道保持进步是很难的。”
&esp;&esp;敛雨客哭笑不得，些微的笑意从他脸上闪过，他伸手像和同辈人相交一样拍拍她的肩膀，感慨：“愚兄直到此刻，才真正理解了你的天命论。”
&esp;&esp;“哈，不枉我费这番口舌。”商悯道，“敛兄有没有被安慰到？”
&esp;&esp;“安慰？不如说是叫我认清了现实。若要改变现状，只能重塑乾坤。”敛雨客道。
&esp;&esp;二人相视微笑，不约而同地御使轻功从山上掠下，脚尖踩过摇曳的树尖，身形穿过茂密的枝叶。
&esp;&esp;至多再有十日，他们就能到达翟国国都安都。
&esp;&esp;“敛兄，你说妖族最后仅余九圣，那谭闻秋不在其中吗？”
&esp;&esp;先前敛雨客还对谭闻秋的身份不大确定，只说是蛟龙属。若是九圣，那应当会留下姓名。
&esp;&esp;商悯方才也已将自己在谭国查到的蛛丝马迹告诉了敛雨客，希望能知道谭闻秋真实身份的线索。
&esp;&esp;“她不是那其中之一，我猜她是身躯被压在天柱之下的前一瞬突破的，这可能性虽小，但也不是说不通。”敛雨客亦有不解，“九柱矗立，天地大阵成，圣人还灵后天柱运转，凡是开了灵智的妖魔都被强行吸纳到了天柱下，一个都逃不掉，圣也不例外。”
&esp;&esp;商悯道：“劳烦敛兄授艺勤快些，总觉得我有太多东西不懂，心里不安啊。”
&esp;&esp;“还不够勤快吗？前天教你掐诀，昨天教你布阵，今天又指点你步法，中间又要赶路，你这安排得实在紧，便是我教，可时间也是远远不够的。”敛雨客道，“也罢，你我尽力而为……正逢乱世，只得先让你囫囵吞枣地学，之后再融会贯通了。”
&esp;&esp;……
&esp;&esp;许是商悯的努力和“朴实”的性情，让谭闻秋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对她更加放心了。也可能是商悯无意间知晓了她被龙气反噬的弱点，事后又把事儿办得比较妥帖，令谭闻秋的想法从“此子愚钝不堪”逐渐变成了“此子堪可一用”。
&esp;&esp;总之，谭闻秋似乎有意重用她。
&esp;&esp;昨夜授艺后，谭闻秋一早给商悯布置了个重要却也不重要的差事。
&esp;&esp;“你去一趟大学宫，把树老近几天炼出的丹药带给我。小蛮耐力不如你，你去合适。”谭闻秋道。
&esp;&esp;论攻击速度，蛇类最快，论耐力，狐狸更胜一筹。这差事落在商悯头上也是意料之中的，没了胡千面和涂玉安俩办杂事的狗腿子，谭闻秋得培养新的狗腿子。
&esp;&esp;狗腿子可以不聪明，但是必须得听话，要是能把事儿办漂亮，那更是加分项。
&esp;&esp;小蛮和白小满姐弟就是继胡涂二妖之后，谭闻秋身边新晋的贴身狗腿子。
&esp;&esp;商悯领了命，算算从这儿到问天山的距离，觉得最多三个时辰即可往返，这便出发了。
&esp;&esp;子翼在辅政大臣拟好的圣旨上盖了印，不日就要放各国质子归国。
&esp;&esp;商悯太久没见到那些质子们了，当初谭闻秋一招分化之计，阻挠了商悯在大学宫和他国质子结盟的计划。她和郑留、宋兆雪在军中，其他人照常送进了大学宫，吃住都在那儿，平日里几乎不下山，难以接触。
&esp;&esp;一路疾驰，商悯跑出了宿阳城，身形缩小隐藏在郊外密林灌木之中，接着绕开官道，沿着农田村道飞奔。
&esp;&esp;平坦的地面上逐渐出现丘陵，问天山的山峰在远处隐现。这是虞、燕两代王朝的祭祀山，只是祭祀并不频繁，上一次问天山祭祀，应当是大燕刚建朝的时候。
&esp;&esp;她踏上这片地界时不安了一瞬，很快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esp;&esp;古时候神山确实有种种玄妙之处，能震慑妖族，但是现在木成舟可是整天待在那儿，屁事没有，商悯妖身前往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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