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明烛在清州、淮州两地跑,忙着安排春耕。
&esp;&esp;清淮二州失落这五年没被好好对待,城内断壁残垣,耕地也多荒废,好在沈明烛不缺俘虏的青壮劳力,故而各项重建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
&esp;&esp;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契胡表露出求和之意时示意钟北尧将其递交给朝廷。
&esp;&esp;眼下百废俱兴,他们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esp;&esp;且求和不能空手来,朝廷给契胡送了这么多年前,也是时候回回本了。
&esp;&esp;沈明烛是这么和钟北尧说的,后来钟北尧便反应过来,确实只休息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esp;&esp;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sp;&esp;这天从田间地头巡视回来,钟北尧收到了一封“钟将军亲启”的信。
&esp;&esp;漠北离西境要更近一些,因而信比圣旨先到了。
&esp;&esp;钟北尧崇拜了秦铮好多年,眼下看到是秦铮写来的信自然兴奋无比,他雀跃地拆开信封……他黑下脸。
&esp;&esp;前半段秦铮劝他回头是岸,钟北尧还能露出苦笑。
&esp;&esp;但是后半段什么意思?跟他抢陛下?
&esp;&esp;他的脸色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的,沈明烛赞叹地看了许久,才开口问:“怎么了?”
&esp;&esp;钟北尧没打算对他隐瞒,不情不愿地把信件递给他,“秦铮想请公子去青翼军坐镇一段时日。”
&esp;&esp;他做好了沈明烛同意的准备,所以他才紧皱着脸。
&esp;&esp;毕竟陛下来此这段时日,足够他看清楚对方想要恢复山河的决心。沈明烛是位真正的霸主,不同于历代帝王的软弱,他每一步都走得坚定且不容反抗。
&esp;&esp;沈明烛扫了一眼,“哦,不去。”
&esp;&esp;“公子什么时候走,我为您准备……嗯?不去?”钟北尧震惊。
&esp;&esp;沈明烛一本正经:“大国以礼治天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esp;&esp;狄戎嘛,老朋友值得更好的待遇,等他兵强马壮,再来招待他们。
&esp;&esp;钟北尧:“?”
&esp;&esp;虽然不太懂,但是陛下嘛,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他看不懂陛下的高瞻远瞩,照做就行了。
&esp;&esp;钟北尧兴冲冲地给秦铮写回信。
&esp;&esp;他也不能多说,只神神秘秘地表示他自有主张,听朝廷指令是不可能听的,至于请监军去青翼军坐镇一事……他提过了,公子自己不愿意。
&esp;&esp;钟北尧抱着一点隐蔽的喜悦与得意,他写:若是秦将军对公子感兴趣,迟早会见到的。
&esp;&esp;毕竟日子还长着,往后沈明烛归位,秦铮作为大将军,理应上朝参拜。
&esp;&esp;他没意识到这句话结合上下文像是挑衅——我就造反了,怎么滴吧!等到我们兵戎相见那一日,迟早会让你见识到公子的厉害!
&esp;&esp;钟北尧把信送出,听下属回禀说京中来消息,他拿着文书又回去找了沈明烛。
&esp;&esp;沈明烛走得匆忙,没在京中留下可用的人手。
&esp;&esp;钟北尧在此之前还算忠心,也没想过安插自己的情报势力。
&esp;&esp;所以等消息传来的时候,钦差已经离清州很近了。
&esp;&esp;钟北尧道:“公子,钦差已经到了夏蓟地界,若是全速赶路的话,明日午后便会到了。这位钦差名为丁弘,恭顺侯丁勇升之子。丁勇升老来得子,对其极尽溺爱,本朝爵位只沿袭三代,如今到他,已是第三代。”
&esp;&esp;钟北尧面带不屑:“丁勇升百年之后朝廷便会收回爵位,介时丁弘一介白身,恐怕丁勇升也着急了。”
&esp;&esp;沈明烛皱了皱眉,问:“丁弘行事如何,有查到吗?”
&esp;&esp;以家世压人,将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当做手上可以玩弄的权势游戏,本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esp;&esp;丁弘最好证明自己有让人网开一面的资格。
&esp;&esp;钟北尧道:“不曾特意去调查,但我之前回京有听说过他,就是一纨绔恶霸,他母亲为李成德嫡孙女,因着这层关系,他在京中横行霸道。”
&esp;&esp;沈明烛知道盛京盘根错节长了几个世家,就连韩如海势力最盛时也不敢轻易招惹,李家便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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