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esp;&esp;一群翰林学士里,只有他一个明正阁来的,能进翰林院的大门还多亏了老丈人的脸面。
&esp;&esp;虽然即使进来了,也是帮忙誊抄倒茶,打杂跑腿。
&esp;&esp;天天被人使唤不说,还得忍受清贵文人们鄙夷的白眼。
&esp;&esp;他不敢抬头,结结巴巴道:“臣……官,官职微末,才疏学浅,不敢多言。”
&esp;&esp;殷祝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朕叫你说就说,别摆出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朕又不是你老丈人。”
&esp;&esp;宋千帆吸了吸鼻子:“……是。”
&esp;&esp;陛下好凶哦。
&esp;&esp;他蹙眉想了片刻,脸上终于露出了让殷祝看得顺眼的正经神情,一直佝着的腰背也挺直了不少。
&esp;&esp;“臣以为,北屹违反和约,率军骚扰边境,并非是为了在今冬与大夏开战,”宋千帆边思索边分析,“而是为了试探朝廷的底线。”
&esp;&esp;他说得很慢,时不时还用余光观察殷祝的表情。
&esp;&esp;殷祝鼓励他:“继续说。”
&esp;&esp;宋千帆抿了下唇,语速也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esp;&esp;“屹人野蛮,并无长幼秩序,其王太子三年前与我朝交战,打的就是稳固自己地位的主意;如今北屹皇帝宠妃刚诞下一子,便被封为亲王,以这位王太子躁急暴烈的性子,肯定是坐不住的。”
&esp;&esp;殷祝冷笑:“他想找存在感,震慑国中反对势力,却一而再再而三拿大夏当软柿子捏,想的倒是挺美!”
&esp;&esp;宋千帆连连点头。
&esp;&esp;“三年前大夏已经退了一次,如今若是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恐怕……”
&esp;&esp;他忽然闭上嘴巴,低头盯着脚尖不说话了。
&esp;&esp;殷祝明白宋千帆为什么沉默。
&esp;&esp;新都世家大多反战。以王阁老为首的王家,更是坚定的主和派代表。
&esp;&esp;“宋千帆,”他问道,“你想过凭自己的本事,在这朝堂上做出一番事业吗?”
&esp;&esp;宋千帆惊诧抬头。
&esp;&esp;“陛下,臣……”
&esp;&esp;殷祝打断他:“朕不想听你其他废话,你只要告诉朕想或者不想就行了。”
&esp;&esp;宋千帆攥紧双拳,脸色瞬息万变。
&esp;&esp;最终,他用力点了点头。
&esp;&esp;“很好,”殷祝满意道,“那现在朕交给你第一个任务,你要听好了。”
&esp;&esp;宋千帆绷紧下颌线,听着殷祝郑重其事的语气,也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esp;&esp;然后他就听到陛下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
&esp;&esp;“接下来这段时日,你替朕与一人打好关系,他信宗名策,目前在宫中任右班殿直保义郎。”
&esp;&esp;“朕属意他做朕的大将军,大夏未来的三军统帅。”
&esp;&esp;顿了顿,殷祝盯着神色惊诧的宋千帆,又补充了一句:
&esp;&esp;“不过也不用太好,比点头之交稍强些就行。”
&esp;&esp;宋千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殷祝:[让我康康]偶像跟我才是天下第一好!
&esp;&esp;节选自三国魏繁钦《与魏文帝笺》,有修改
&esp;&esp;第10章
&esp;&esp;殷祝这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esp;&esp;作为封建时代的皇帝,全天下最大的甲方,向大臣们提出一些诸如“五彩斑斓的黑”之类的要求,不是很正常的吗?
&esp;&esp;而且宋千帆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后世多少人想见偶像一面,却苦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die。
&esp;&esp;以致于几百年后的某个朝代,一位文人公开放话,自称“宗公门下走狗”,把宗策说过的话全部抄写下来,烧成灰拌饭吃。
&esp;&esp;更有甚者,直接把宗氏家训纹遍全身,厨力让身为现代人的殷祝自愧不如。
&esp;&esp;宋千帆领了命,忧心忡忡地走了。
&esp;&esp;他前脚刚走,后脚殷祝就喊来苏成德,让他把先前拉架的黑脸汉子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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