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倒也不算特别意外。
&esp;&esp;——才怪!他们简直意外死了好吗?!
&esp;&esp;这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被朝廷招安了?!
&esp;&esp;类似的议论声在四下里响起,好半晌都没能停歇。
&esp;&esp;“墨雨教”的大名无人不知,其背后所代表的消息的公信力,令在场所有人的瞳孔都跟着颤动了两下。
&esp;&esp;站在门口的雷志新重重咳了两声,才堪堪让这阵喧哗声暂且停了下来。
&esp;&esp;而后,较先前更为灼热的目光,就都朝着客栈之中看了过去!
&esp;&esp;“有,”俞行勉点了点头,“宁水镇赵氏做的。”
&esp;&esp;直截了当,一息都不带犹豫的。
&esp;&esp;且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俞行勉就傲然立于原地,半点要为此解释的意图都没有。
&esp;&esp;江映澄眨巴眨巴眼睛:【就、就没啦??!】
&esp;&esp;江宴川:“……”
&esp;&esp;在场群臣:“……”
&esp;&esp;围观群众:“……”
&esp;&esp;“???”
&esp;&esp;原来这题还能这样答的吗?!
&esp;&esp;道理他们都懂,明泽帝确实只问了他是否有相关的线索,俞行勉也有问必答地回了个“有”,但——
&esp;&esp;真就一个字也不准备多做解释啊?!
&esp;&esp;场面一时寂静无声,与方才喧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sp;&esp;就连仍跪在地上的岳痕青都一脸震惊地抬起了头,不知该对这样的状况做何反应。
&esp;&esp;……就这么简单吗?
&esp;&esp;一瞬间的震颤甚至盖过了埋藏心底多年的仇恨,岳痕青心里茫然地想。
&esp;&esp;他一连数年隐姓埋名、饱经风霜才得来的消息,却原来在别人这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esp;&esp;他没有心思纠结,为何这人多年来一直知晓内情,却不曾为他岳氏发声,只心脏跳动得飞快,几乎就要从喉咙之中蹦出来。
&esp;&esp;岳痕青激动得手指轻颤。
&esp;&esp;这一程由枯骨堆成的无尽之路他已经走了太久,如今骤然间见到光亮,他竟下意识地不敢相信。
&esp;&esp;陆遥牙疼地“嘶——”了一声,眼神中分外鲜明的情绪名为“恨铁不成钢”——
&esp;&esp;前辈是这么教你的吗?!
&esp;&esp;快再开口说点什么啊你这混蛋!!
&esp;&esp;江宴川深深看了俞行勉一眼:“可有证据?”
&esp;&esp;书信方面太好仿造,即便他也一口断定这就是真的,也难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仅凭此物定了赵氏的罪责。
&esp;&esp;“有,”俞行勉又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总算肯再开口多说两句,“在我墨雨教中,我稍后就飞鸽传书,令我手下之人将证据直接送到宫中。”
&esp;&esp;至此,在场群臣才总算看懂了他的盘算。
&esp;&esp;等回到了宫中,可操作的空间就会变得更为广阔了许多。
&esp;&esp;——与其纠结如何在当场就拿出切实的证据以堵住悠悠众口,倒不如另辟蹊径,从源头解决这个问题。
&esp;&esp;朝堂与江湖,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方势力,处理起来自是也灵活了许多。
&esp;&esp;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之后,群臣再看向俞行勉的眼神之中,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esp;&esp;真鸡贼啊你!!
&esp;&esp;满室皆静之中,江宴川理所当然地、配合着点了点头,道:“好。”
&esp;&esp;他继而唤道:“岳痕青。”
&esp;&esp;岳痕青一脸空白,但还是下意识抬起了头。
&esp;&esp;“既然俞行勉力证你岳氏是为宁水镇赵氏所害,孤便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esp;&esp;力证是……他以为的那个力证吗?
&esp;&esp;岳痕青一脸茫然。
&esp;&esp;“但孤还需月余之后才会回京,”停顿片刻,江宴川又补充道,“不若,你与我们一道启程。”
&esp;&esp;岳痕青回过神,浑身轻颤着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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