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她叹口气:“哎,先看看吧。现在还不知道先生在哪,要是他在外面稳定了,你在鹿岗镇好好上学,娘到时候去找他伺候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先生那性子,怕不是要饿死……”
&esp;&esp;当第三天,外界也看到了新出炉的各大报纸,同样震惊这个突兀的消息。
&esp;&esp;多数人猜测,这和赵传薪大闹天津卫有关。
&esp;&esp;他们认为,鹿岗镇这是着急撇清关系,怕袁总督和爱新觉罗·奕劻父子事后清算。
&esp;&esp;毕竟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一个是把持朝政的要臣。
&esp;&esp;两人联手下,跺跺脚朝野都要震动。
&esp;&esp;不禁感叹人心易变,江湖上再也不是义气为先了。
&esp;&esp;……
&esp;&esp;京城。
&esp;&esp;张榕皱眉问赵传薪:“赵先生,我们不是要回关外吗,来京城做什么?”
&esp;&esp;“当时王占元告诉我冤有头债有主,让我去找爱新觉罗·奕劻父子。
&esp;&esp;后来袁大头参与进来,他又告诉我现在源头不在他们,在紫禁城里那个老太婆。
&esp;&esp;我这是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不来京城来哪?”
&esp;&esp;张榕骇然:“难不成,你想……”
&esp;&esp;“你看你,这就怂了。”赵传薪不屑一顾道:“当初你带着炸药,去炸五大臣的时候的勇气哪去了?”
&esp;&esp;“这不一样的。”
&esp;&esp;“呵,如何不一样?”
&esp;&esp;要说哪不一样,张榕也说不出来。
&esp;&esp;他巴不得这个王朝覆灭。
&esp;&esp;但想到某些情况,他就是觉得不妥。
&esp;&esp;他只是想国富民强,驱逐洋人,却不想看见乱成一团的场面。
&esp;&esp;沉默半晌,他说:“宫里有无数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我知道赵先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可难道你想踩着这些弱者的尸体冲杀进去?”
&esp;&esp;赵传薪一愣。
&esp;&esp;他还真没想过那么多。
&esp;&esp;在美国的时候,西方人称他为“东方刽子手”、“远东屠夫”。
&esp;&esp;可实际上,赵传薪并不嗜杀。
&esp;&esp;尤其是面对同胞的时候更是如此。
&esp;&esp;可如果不杀,单靠制服这些人,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去找那老太婆,好像根本做不到。
&esp;&esp;赵传薪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嘿嘿笑道:“上一次去美国闹一番,竟然帮美国人发了海捕文书通缉我。这一次,依然派人来抓我。给她几分颜色,狗东西竟然就想开染坊?这不给她长点记性,还以为赵某是任她拿捏呢。”
&esp;&esp;“……”
&esp;&esp;张榕不知道该怎么劝。
&esp;&esp;赵传薪摆摆手,打断他即将说的话:“朕意已决,不必多言。晚上,找个离紫禁城近些的地方,等着看烟火就是了。”
&esp;&esp;夜晚。
&esp;&esp;张榕来到一家客栈,进门就说:“来间客房,要窗子朝东边的。”
&esp;&esp;“好嘞,承惠,两角小洋。”
&esp;&esp;张榕一掏兜,我曹,忘记管赵传薪借钱了。
&esp;&esp;他哭丧着脸:“能不能先赊着?我朋友晚点就到。”
&esp;&esp;“那可不成。”
&esp;&esp;“你看我身上衣服,先脱下来抵押。”
&esp;&esp;“您这衣服,看着像囚服,不值钱。”
&esp;&esp;“……”
&esp;&esp;堂堂富家公子哥张榕,落魄到两角小洋的普通客栈都住不起了。
&esp;&esp;他只能灰溜溜出了客栈,四十五度角望天长叹世事维艰。
&esp;&esp;然后,他朝着紫禁城西华门的方向,踉跄前行,背影十分萧索。
&esp;&esp;他还得躲避夜晚巡查的兵丁巡捕之类的差人,因为他现在是逃犯身份。
&esp;&esp;走的两条腿都麻了,黑乎乎的城墙才遥遥在望。
&esp;&esp;巍峨紫禁,在深夜里没有任何动静。
&esp;&esp;张榕找了个墙根蹲了下去,愣愣地看着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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