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手中。
&esp;&esp;在谢照疑惑的目光中，谢敬泽抬起手，将那张纸伸往灯烛上的火焰。
&esp;&esp;火舌瞬间舔了上去，将黯淡的视野照亮了一瞬。
&esp;&esp;“不必用军令了。”谢敬泽道，“以王公的身份资历，想要保全自身再简单不过。他既然开口承诺，便一定不会背言。”
&esp;&esp;谢照的眼神也随之亮了暗。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之感，在冰冷的雨夜中蔓延开。
&esp;&esp;生死存亡，就在陈留。
&esp;&esp;——就在这剩下的二十天。
&esp;&esp;大雨下了一整宿，在第三日才淅淅沥沥地止住。
&esp;&esp;本来李明夷没有打算在验尸房过夜，但暴雨不停，只好和张敛挤在小屋里将就了两天。
&esp;&esp;雨声沸扬，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天刚蒙蒙亮，李明夷就自梦里惊醒过来。为了不吵醒张敛，他蹑手蹑足走出小屋，准备用院子里的水洗洗脸。
&esp;&esp;“先生早起啊。”
&esp;&esp;他刚迈出门槛一步，便被一声轻轻的招呼喊住。
&esp;&esp;谢照还穿着前日的衣衫，脸上有些疲态，正抱着刀站在院子门口。
&esp;&esp;见李明夷瞧着自己，谢照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前日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介怀。”
&esp;&esp;李明夷却颇不解地打量回去：“小谢郎是有什么事么？”
&esp;&esp;谢照此人，一般来说都很好说话，但在公务上绝不懈怠。李明夷并不觉得对方会因为这个感到抱歉，猜到他应该另有来意，所以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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