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佳琪说:“我爷爷是从老家被接过来的,过来了才知道南方冬天没有暖气管,他怕冷不怕热,买顶帽子叫他出门晨练的时候免得冻脑袋。”
&esp;&esp;她挑得起劲儿,竹听眠在一旁陪着,随手翻几件衣服,祖佳琪看她挺无聊,提议着:“你也可以给你家里人挑一件啊,你爸过生日的时候送。”
&esp;&esp;竹听眠摇头:“我爸生日在六月份,已经过了,我买个礼物放一年?到时候我估计早忘记了。”
&esp;&esp;“那你弟弟呢?你弟弟总给你买,你不回一件?他过生日的时候你不送他礼物吗?”
&esp;&esp;她愣神很久,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李长青的生日。
&esp;&esp;他是被竹庆突然带回家的,竹听眠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竹庆从来没提过他的生日,李长青自己也不说,一年一年的,就这么过着,谁也没想起来提。
&esp;&esp;听到祖佳琪这么问了以后她才意识到:李长青在他们家从没过过一次生日。
&esp;&esp;“我不知道。”竹听眠泄气地回答。
&esp;&esp;这差别比素描上黑白灰的关系还鲜明,李长青全然知晓她的喜恶,竹听眠却总是隔雾观花,对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esp;&esp;店里的销售员满面笑容地迎上来:“要给家里男性送礼物吗?看看这件呢,店里的最新款,线上都还没有货呢,好几家门店卖得最火的一件,我们店里也断码了,就剩这么两件。”
&esp;&esp;竹听眠稍微看了一眼,鹅绒,更松软暖和。
&esp;&esp;那店员舌灿莲花:“你就摸摸这质量,现在办个会员卡,可以直接打六折,在别的地方哪儿有这个价?”
&esp;&esp;她盯着那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看了很久,直到祖佳琪把老人生日礼物的帽子打包好来找她,她才应下:“包起来吧,包好看一点。”
&esp;&esp;算了,就当赔礼道歉了,毕竟上次切个苹果也没切好,这次总该算她诚心诚意了吧?
&esp;&esp;看吧,她其实也懂这些人情事故的,也能妥善处理好人际关系,才不像竹庆说的不稳重,她可以面面俱到地做好的,不过是之前不想做而已。竹听眠有些骄傲地想。
&esp;&esp;回家把书包扔在沙发上以后,她提着半条腿那么大的纸袋子上楼,敲敲李长青的房间,发现他不在。
&esp;&esp;竹听眠狐疑地转开门,房间里面还保持着她早晨起床的样子,连被她蹬开的被子都没叠,还凌乱着,李长青也没在房间里,也许是跟朋友出去玩儿了。
&esp;&esp;她从没见过李长青的朋友,因此也只是有这么个猜测。
&esp;&esp;不在正好,省得她还要当面再道一次歉,竹听眠觉得这行为会很丢脸。
&esp;&esp;她拎着纸袋子进屋,四处看了看,想着放在哪里最显眼,换了好几个位置都怕李长青发现不了,最后还是打算放进他衣柜里。
&esp;&esp;竹听眠想写个纸条,这样就不用再找机会特地解释了,她在李长青的书桌上连根笔都没找到,于是挨个拉开他的抽屉。
&esp;&esp;老板叫乔胜寒,身边的得力心腹叫房三,曾经同齐群并肩流氓,直到齐群被竹听眠“招安”,之后又走上了学习这条弯路。
&esp;&esp;房三对此嗤之以鼻,另寻明主,傍上乔胜寒这座山,开始鼻孔看人,颇有旧时狗腿之风,呈现一种封建遗民的美丽状态。
&esp;&esp;“……算了。”竹听眠还是把话憋回去,铅笔在素描纸上很用力地摩擦着。
&esp;&esp;晚自习的时候,画室的老师拍拍手叫大家停一会儿,一口气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有关最后一次集训,定在十月中旬,为期一个月左右,这次集训完以后就差不多该参加省里安排的考试了。
&esp;&esp;第二件事,是他叫来去年毕业的一个学长,本来已经考上了德国的美术学校,没上几个月就退学跑回来复读,重新念了。
&esp;&esp;老师认为他毕竟去年考得不错,很多经验值得大家借鉴,所以专门把他叫过来给大家谈谈感想。
&esp;&esp;这教室里坐的大部分当然还是第一次高考的学生,像竹听眠这类的复读生算是凤毛麟角,祖佳琪抻着脖子往上面看,用胳膊肘怼竹听眠:“长得还不赖,看上去得有一米九了……以前就好有名来着,对了!我记得当时……你俩是不是认识啊?”
&esp;&esp;竹听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捏着笔在彩粉纸上用红色颜料画了个碎掉的心,咬着下唇,表情复杂:“没怎么说过话,就知道个名字吧。”
&esp;&esp;“晏文韬,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