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心知他历来如此,便不躲不闪,心绪宁静地问道:那帝君所求为何?
他这春神殿还有什么是帝君所没有的呢?
此言一出,太灏面色不变,喉间却生出几分晦涩。
所求为何?凡人有所求,通常求神拜佛,而这漫天神佛若有所求,又该如何
从前摆下这棋局,便是想知道自己所求为何,如今日月轮换、光阴消逝,转眼已是四百余年,残棋犹在、困顿未去。
他似乎仍不知自己所求为何。
你的神识。太灏敛去心思,不愿细想,转而抬眸看向对坐的句芒,为何只余下五分。
话音落地,句芒眉心一动,却闭口不言。
而此刻的断云边外,文玉催动灵力的指尖猛地震颤,心头亦是大惊。
什么?文玉骤然出声,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身畔的敕黄,师父的神识?
敕黄眸光一滞,殿内之言他亦是悉数入耳,对于文玉的发问也有所预料。可真到眼前,仍是难免惊慌。
幸而神君早有叮嘱。
他抬袖按在文玉双肩,示意其稍安勿躁,此事容后再谈!切莫惊动神君!
文玉眉心一拧,半信半疑地盯着敕黄,却被他按着后脑继续探听。
断云边内,句芒一向直视太灏的那双眼,终于落寞下来,他唇畔虽仍噙着笑意,可眸中却未有光芒。
这是句芒的一点私心。,句芒压下胸腔之中涌动的气息,接着劝告道,帝君权当不知、何必追问。
太灏目露不忍,疏冷的眉眼难得地出现一丝裂痕。
子瞻。
无人应声,句芒侧身将视线投向殿外,似乎一直要看到紧掩的正殿门页外头去。
半晌没有新的醒动,文玉猫着耳朵拉了拉敕黄臂上的银环,子瞻?谁是子瞻?
唔敕黄沉吟着,将东天庭各路神仙洞府一一回想,我亦不知。
文玉眉梢扬起,一知半解地点点头,无碍,我们接着听兴许便能知晓。
话落,文玉紧张地眯着眼睛,手腕转动间指尖的青芒更甚。
她如法炮制,依照着方才的路数而去,眼见着那道青芒顺着玉阶往上,正行至断云边的门匾前,再欲往里之时
却被另一道更为强劲却又不失温柔的青芒拦下。
虽其并无伤人的意思,可一瞬间,文玉的青芒似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当即便瑟缩着退下。从断云边三个字旁跌落在层叠的玉阶上,而后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慌不择路地窜回文玉的指尖、没入其体内。
是师父!文玉低声惊呼,忽然站直了身子往敕黄的肩膀后躲去,师父发现我了!
不待敕黄出声,文玉眨巴着眼睛左右环顾,如同惊弓之鸟,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若是发现了她,那那个什么太灏帝君,莫不是也?
敕黄顺着文玉的动作时左时右,引得他耳上的银环叮当,加之太过频繁,看得他晕头转向。
好了好了!慌张什么!敕黄一把将文玉从身后捞出来,把着她的肩膀与其对视,神君发现却并未挑破,总归是护着你。
文玉四下乱瞟的眼神骤然聚焦,紧盯着面前的敕黄,却仍忍不住眸光闪烁。
莫要自乱阵脚。敕黄揉了一把文玉的发顶,宽慰道。
也不知该说文玉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私窥神君都使得,还会怕被发现?
敕黄摇摇头,始终是不忍心文玉担惊受怕,不会有事。
文玉深深地吐纳一口,将不安的心绪尽力咽下,而后挨着墙根站定,却又忍不住看向远处的花木。
看来,方才就该回偏殿去预备藤条。
失策失策。
顺着文玉的目光看去,敕黄鼻尖一痒,却在反复地看过之后强自转头。
神君不许他吃殿内的花木
一树一牛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垂头丧气地站在断云边的玉阶下。
光影横斜,云彩游弋,不知过了多久。
敕黄。文玉忽而站直身子,遥望断云边一眼后便调转方向往外匆匆几步,你在此处候着,我去去便回。
现在?敕黄捏着鼻尖,尽力让自己不要嗅到花木香气,你要作甚?
许久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刻?
文玉头也不回,回偏殿伐些藤条,预备负荆请罪。放心,不会少了你那份。
毕竟误伤不死树、折毁寿元枝,敕黄可不能算是毫无牵连。
见她抬脚便走,敕黄左右环顾,看看断云边的殿门,又看看文玉的背影,等等!
还等什么?文玉恍若未闻,自云海中穿行而过,这样久,太灏帝君必然在向师父告我的黑状。
她说怎么方才迟迟不曾提起此事,想必是那太灏帝君先师父一步发现她和敕黄,是以按下不谈。
可师父以神力挥退她之后,整个断云边里头她是瞧也瞧不见,听也听不着。
虽则听不着,可她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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