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只杂毛鸡的后边还有一句也配与文玉站在一处?在候着。
你郁昶沉吟片刻,没打算乖乖地自报家门。
毕竟除了和文玉说话的时候,他从来只反问、不解释。
不对!鸣昆亦不在乎郁昶答了什么话,只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身前某处,这是定元,你是郁昶?
这话无疑让寂静如水的山洞沸腾起来,除却化了土的姜岐没办法看出有什么心绪,余下的几人皆是惊异万分。
你说什么!你认得我?此言一出,郁昶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揪住鸣昆的手,将其往身前带,迫人的眉眼蹦出阵阵寒光,不似蛟龙,倒像一尾蛰伏暗处、蓄势待发的毒蛇,反衬得眼前之人如同猎物般无措。
可鸣昆也不是能乖乖就范的,登时化作一道光剑自郁昶掌中脱身,稳稳地落在了文玉身侧。
谁认得你?自作多情。鸣昆转了转腕,骨节咯咯直响,不过是你戴着定元罢了,少与我攀亲。
郁昶眉心微沉、面色不虞,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并未与鸣昆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定元,又是定元。
在七盘关时,藏灵就提起过定元是文玉的法器,如今鸣昆的话无异于是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开始在沅水畔遇见文玉之时,他不过是对她的身份所有怀疑,可后来时间久了,他却渐渐害怕起真相来。
你好生修炼,若来日大成,尽管来找我报仇。
罢了,我大限将至你找也找不着!
那时她面上转瞬即逝的忧愁和更多的洒脱与不羁,令他恨得牙痒痒,誓要与她决生死、争高低。
郁昶的眼睫止不住地颤动着,似乎这样就能将过去的事掩盖。
他怕文玉真是从前用定元镇压他那人,毕竟当日之仇不得不报。
可他也怕文玉并非那人,他便没有什么再赖在江阳、赖在观梧院的理由。
就这么瞻前顾后、踌躇不定地蹉跎了数百年,如今他总算有个决断。
不论什么仇什么怨,横竖一笔勾销,他只要文玉。
留意到郁昶的面色,文玉心下琢磨着鸣昆的话,就连她也一时找不着北,你是说定元
她其实并不知道内情,可照眼前的情形来看,鸣昆的心直口快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若诈他试试。
是啊。鸣昆对文玉的一番心思恍若未觉,只睨着郁昶答话,当日你将他保在沅水底下,又留定元助其修炼,他不是郁昶还能是谁?
随着鸣昆满不在乎的话口,郁昶身躯一震,他并没有多少猜想被印证的喜悦,反倒眉眼惊慌地去看文玉。
可文玉唇瓣微张,两眼茫然,就像是在听着旁人的故事一样怔愣,倒叫他拿不准了。
不用想也知道,连翻的打击之下,文玉此刻最恨的恐怕就是
连你也是吗没头没脑地,文玉忽然冒出一句。
这样的转变令郁昶手足无措,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
他也是什么?郁昶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暗无天光的地脉深处,稀薄的空气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呼吸局促,闷闷的钝痛敲打着心口,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文玉闭了闭目,反复吐纳数次后,也无法抑制胸腔中那股四处乱窜的浊气。
抬眼间,视线掠过略显茫然的郁昶、再到浑然不觉的鸣昆、眉心微拧的藏灵,最后落到缄口不言的太灏身上
每一个人,几乎每一个人来到她身边都是为了那个从未闻名也不曾见面的元阙。
藏灵与太灏也便罢了,她二人一个同元阙有旧,一个又是搭屋子又是做风筝的
如此种种,令文玉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想再争辩什么。
可在她身边数百年从未提起过此人的郁昶,怎么也搅了进来?
如果说她曾珍视万分的爱人、久仰大名的上神、并肩作战的朋友、相处数年的上司一个个的都并非将她视作完完整整的文玉
而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神思纷乱之下,文玉气血翻涌、闷痛出声,而后便见猩红点点渐染唇畔。
文玉!郁昶当即托住她的手肘,使出法力查探文玉的伤势。
旁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口中纷纷唤着文玉的名字七手八脚地扑将上来。
藏灵与鸣昆撞至一处,谁也不肯相让。
紧跟其后的姜岐更是顾不得自己此刻只是一堆毫不起眼的土包石块,大喊着元阙便向着文玉而来。
只是酆都比她动作还快,赶忙将人拦下,并不断打着眼色,安之,安之!
小孟文玉分明不喜元阙这个名字,此番急火攻心恐怕也是为此,他与安之还是莫要凑上去添乱得好。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谁捅的烂摊子就该谁收场。
嘶嘶酆都背过众人,朝着太灏极快地撇了撇嘴,意在叫他赶紧上前。
这个时候不说两句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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