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间有限,沐川会拒绝吗?
不会吧。
因为他说“如果真想,等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是多久呢?
应该是要等到唐沐军驱逐跋族之后。
傅初雪喃喃道:“居然要那么久啊。”
晾亵裤时,撇到垫花盆的本子,零星露出“爱恨情仇”四个大字。
该不会是……
翻开话本,扉页篆刻:观音坐莲,全跏趺坐,旱地拔葱……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武功秘籍。
傅初雪看了个开头,便欲罢不能。
沐川在前线征战,傅宗在后方也没闲着。
夜半三更,傅初雪见父亲的卧室亮着火烛,推门进屋。
傅宗左手一叠请粮的折子,右手一叠是兵部昨夜八百里加急,中间还夹着奸佞催促汇报军情的朱纱条,腰束玉钩已松,却顾不得整。
傅初雪扫了眼朱纱条,不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亲不理他们就是。”
傅宗摆手,“东川侯不理,为父若是再不理不顾,他们就要以为延北反了天。”
家中有《东川侯与延北世子的爱恨情仇》,就说明父亲很可能看过,傅初雪试探道:“父亲为何总让我去沐川那?”
“祈安该多交些朋友。”傅宗笑道:“再说,你不挺喜欢他的嘛。”
“我哪里喜欢!?”
“祈安回延北,家都不回便直接往军营跑,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是想为延北驱逐跋族出力!”
傅宗挑眉,“你的红鸳佩呢?”
“我……”傅初雪一时语塞,不得不生硬地转移话题,“家中为何会有奇怪的话本?”
“看着玩的。”
傅初雪想不通亲爹怎么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还总胳膊肘往外拐,杵在一旁生闷气。
前方征战,傅宗要保障后方军需充足,心思都用在与奸佞周旋,没工夫哄儿子。
再者说,儿子将祖传玉佩都送出去了,当爹的还能说什么?
傅宗跟打发小猫似的摆摆手,“东川侯前几日说,要找个熟悉延北地形的做参军,祈安若闲着没事儿,便去找他吧。”
“刚回来父亲就赶我走?”傅初雪小脸皱成一团。
傅宗放下奏折,捡好听的说:“熟悉地形参军的好找,有谋略、有胆魄、能当参军的不好找。让祈安去,就是为了驱逐跋族、为了延北的太平、为了……”
“行了。”傅初雪气鼓鼓道,“父亲嫌烦,我去找沐川便是。”
于是,傅初雪隔日就被傅宗送去崇头,坐马车上后知后觉:好像被亲爹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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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时的兵法、布局、谋略引用《贞观之治》
吃干抹净再扔掉
延北半数土地皆为荒漠,跋族若想从边关滦庄攻到都城鼎城,需经三重关隘。
距滦庄最近的便是崇头。
九月下旬天气转凉,帐外风声呜咽,帐内烛火摇曳,将士们的身影投在帐壁,羊皮地图在案几铺开,沐川手执木棍,在纸上压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滦庄地处山坳,易守难攻,我方当从何处进军?”
左司马说:“西方粮草充足。”
“西方?”沐川看向地图,剑眉微挑。
帐中诸将屏息,无人敢应。
一双白皙的手悄咪咪拉开帐门,窄窄的身影飞速闪入账中。
沐川敛了些肃杀之气,“山道狭窄,一旦被跋族截断退路,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左司马小声嘀咕:“可东面有河……”
“雨季将至,河水暴涨,确实不能在东面进攻。”角落传来小小的声音,来人正是将军相好——延北世子傅初雪。
“北面地势开阔,可攻可守,沿途村落也能补给。”
副将席正青皱眉,“世子不懂兵法……”
傅初雪走过来,抢过沐川手中的木棍,指着地图上方,“我虽不懂兵法,可在延北生活了十余年,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地形。”
帐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沐川当机立断:“传令,一刻钟后全军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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