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见状,持着拐杖从藏身地跌跌撞撞地奔走出来,眼底含着愤恨的怒意,讥讽道:“你们天道宫之人欺软怕硬,对于他族想杀就杀,和我族当年也没什么不同。”
游辜雪并不反驳,只问道:“她的魂魄在何处?”
老狐狸转动着浑浊的眼珠,扫了他怀中女修一眼,“谁知道呢,反正我族也不过就只剩这么一点残员,在这种鬼地方,早晚也活不下去,能拉着天道宫的修士陪葬,也算畅快。”
游辜雪眼角微眯,“我说一个不留,包括红箩。”
老狐狸岿然不动,笑道:“老朽说过,红箩护法早就陨落……”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粒明珠飘来面前,珠内存着一段记忆景象,红箩的声音从珠子里传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仅凭这样我就会信你?”
另一个人回道:“你于十七年前潜入天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办法踏入天道宫半步,今年倒是送了个祝轻岚进来。”
“他并非九尾狐族,却拥有九条虚尾,在地卷中时,为了给叶离枝取得灵窍的草药,不顾生死,暴露九条虚尾,硬接我一剑,因此断了一尾。”
“你指望这样一个感情用事之人,能为你族成事?”
老狐狸睁大双眼,仔细辨认着这段景象的真假,看了眼记忆珠里与红箩对话之人,又看了眼不远处怀抱着女修,冷漠注视他的人。
记忆珠里,红箩沉默半晌,咬牙问道:“那你欲如何?”
“你想利用叶离枝的身份,用蛊控制她,借她的手去杀灵尊,这中间迂回曲折,变数太多。”游辜雪摊开手心,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白玉般的虫茧,“我可助你,更直接一点。”
他掌心亮起一点灵光,灵光照透外层薄茧,显露出里面一条玉白色的蚕虫。
游辜雪道:“熬过他对你的刑讯,逼他对你搜魂,既会搜魂,我会清洗掉你这一段记忆,存于珠内,日后还你。”
老狐狸看着红箩犹豫片刻,竟然答应了他,懊恼地一杵拐杖。
“糊涂啊,当真糊涂!”老狐狸哀叹,他们倾一族之力,将修为渡于她,又得遇天赐良机,才让她终于逃离了狐岐山,不是让她去寻仇的!
只要她能在外面好好活下去,就能保住九尾狐族的最后一丝血脉。
游辜雪收回记忆珠,威胁道:“说。”
老狐狸长叹口气,垂下了头,回道:“她的魂被狐王的鬼魄吸走了,鬼魄每隔五十年会出来游荡一次,吃饱了魂魄就会返回王城地下的祭坛休眠。”
游辜雪胁迫那老狐狸引路, 找来王城的地下祭坛内,果然见着祭坛之上趴着一只沉眠的九尾狐鬼。
游辜雪指尖电弧闪烁,一圈弧光顺着老狐狸的身躯, 环绕在他身周,将他缚在旁边。
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绒毯铺在祭坛下方的供桌, 小心地将慕昭然的身躯放置在其上,行天剑悬于供桌旁, 落下一道结界屏障。
游辜雪脚步轻微地走上祭坛,去查看那狐鬼的情况。
这狐鬼身内没有主魂,只余两道残魄,便只是这两道残魄, 也叫它修出了鬼身, 可见当年的妖神天狐,实力的确非同一般。
不过到底也只是两道残魄罢了, 斩杀这狐鬼倒是容易, 但慕昭然的魂魄被它吞入腹中,贸然动手, 游辜雪担心会波及到她。
他垂睫略一思索, 回身坐到供桌旁的蒲团上, 闭目分出元神, 在那狐鬼咂嘴之时,钻进了它的腹中。
九尾狐腹中阴气弥漫, 浓郁的阴气好似化作了黄泉之水, 在它体内流淌, 游辜雪顺着阴气流向寻去,在阴气汇聚成潭的地方找到了慕昭然的魂魄。
她闭目坐在阴潭之中,大半的身躯都已经沉入弥漫的阴气之下, 在她周围或坐或躺,还是数十道魂魄,有狐族的,亦有天道宫的修士。
这狐鬼也知道哪些魂魄大补,先吞噬了同为妖的三仙岛几人的魂魄,便开始消化天道宫的化神期夫子。
夫子们的元神虽然美味,但同样难啃,想要彻底消化他们还需要些时间不可。
也因为此,才叫宁衰还有工夫在那里哭爹喊娘地发表遗言。
“爹娘祖父祖母姥姥姥爷太爷爷太奶奶,孩儿不孝,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将要殒身在这九尾狐鬼的肚子里,不能回来给你们尽孝了,你们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为我伤心难过,因诛妖而死,孩儿死得其所……”
他绝望地碎碎念到一半,余光瞥见一道影子忽然从那阴雾之中冲进来。
宁衰仰起头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魂魄都在发光,喊道:“行天君,是行天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爹娘祖父祖母姥姥姥爷太爷爷太奶奶,孩儿有救了……”
游辜雪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忍着直侵元神的阴气,飞身进入潭中,将慕昭然揽入怀中,低声唤道:“师妹,醒醒。”
慕昭然双眸紧闭,与宁衰的聒噪相比,她的魂魄安静极了。
游辜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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