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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月考又一次如期而至。
答完最后一道大题,陶念放下笔,轻轻舒了一口气。数学试卷上的字迹工整清晰,解题步骤条理分明,连最后一道压轴题都写得满满当当。
假期的补课没有白费。
那些在闷热的补习班里挥汗如雨的日子,那些深夜伏案演算的时光,那些反复订正的错题本,如今都化作了笔下流畅的公式与答案。
当月考成绩公布时,陶念看着近乎满分的数学试卷,很是欣慰。二十一中这次出的基础题目,她已经能轻松应对了。
抬起头,她望向讲台上正在批改作业的林知韫,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温柔。
林知韫,我可以成为你的骄傲吗?
这个念头突然闯进心里,像一颗种子悄然生根。陶念轻轻攥紧了手中的试卷,纸张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不只是“可以”。
她想站在领奖台上,看着林知韫眼里的欣慰;她想在成绩单的最顶端,让林知韫的手指在那名字上多停留一秒;她更想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对所有人说——“我是林知韫的学生。”
而最近的林知韫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为了准备“槐花杯”教学技能大赛,而片刻不得停歇。
办公桌上的资料堆成了小山,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深夜的办公室常常只剩她一人,咖啡杯里的液体从热到凉,再到被重新加热。
陶念好几次路过时,都看见她撑着额头小憩的样子,眼镜也歪到了一边。
比赛前的最后一晚,林知韫甚至通宵未归。
清晨的时候,陶念来学校取落下的作业本,发现她又一次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翻到一半的参考资料。
中午的时候,林知韫取得“市级特等奖”的消息传来,陶念正在操场上体育课。
看见林知韫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西装,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银质槐花胸针。
阳光在她疲惫却明亮的笑容上跳跃。
那是熬过无数个深夜后,终于破云而出的光彩。
“陶念!”李仕超从队伍前面挤过来,用力拍她的肩膀,“林老师太厉害了!听说决赛那天,她把所有评委都震住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特等奖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之夜,是多少次推翻重来的教学设计,是多少回对着空教室的反复演练。
那一刻,陶念的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甚至比她自己考了年级第一还要强烈百倍。
林知韫,你看,我早就说过的,你不要否定自己。
月亮一定要高高悬在天上,被诗人写进诗里,被旅人当作路标,被每一个仰望夜空的人珍藏。
而你,就该这样耀眼。
陶念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天的星光。
住院
十月末,晋州的天气冷了起来。晚课结束的铃声刚响过,陶念背着书包穿过长廊时,一眼就瞥见语文组办公室的灯还孤零零地亮着。
她脚步一顿。
不是刚比完赛吗?这人怎么又……
陶念轻轻敲了敲虚掩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只见林知韫蜷在办公椅上,脸色苍白,额上沁出很多冷汗,一只手用力地按着右下腹。
“林老师!”陶念心猛地一沉,几步冲过去。
林知韫闻声勉强抬头,脸颊上还挂着细小的汗珠。她试图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可唇角刚扬起就变成痛苦的抽搐:“没事……可能是痛经,不要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声音气若游丝。
陶念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桌上摊开的教案还停留在第三单元,红笔批注到一半。
“你这样怎么回家啊?”陶念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去够热水壶,“吃药了吗?我……”
话音未落,林知韫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去,陶念慌忙伸手接住,怀里的身体比想象中轻了许多,却在不停地发抖。
“陶念……”林知韫冰凉的手指抓住她的衣袖,指尖因疼痛而痉挛,“帮我……手机……”
冷汗浸透了林知韫衬衫后背,陶念这才注意到她右下腹已经出现明显的抽痛,这绝不是普通的痛经。
陶念连忙扶住她单薄颤抖的肩膀,手指碰到林知韫冰凉的皮肤,心里一慌。她迅速抓起桌上的手机,指尖冰冷,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拨通了120,陶念的声音没有颤抖,她冷静下来,语速飞快:“这里是晋州市第二十一中学高中部办公楼三楼语文组办公室,患者女,26岁左右,急性右下腹剧痛,可能疑似阑尾炎,伴随冷汗和肢体无力……对,请尽快!”
挂了电话,陶念环顾四周。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林知韫却在发抖。陶念立刻脱下自己的冬季校服,紧紧裹在林知韫身上。
“别怕林老师,救护车马上到。”陶念蹲下身,扶着林知韫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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