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连连点头,又忍不住追问:“夫人,您怎么不好奇,永昌伯那般狠戾之人,为何会突然中了风?”
秦芙蓉闻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她看向红艳道:“这府里,除了那位清姨娘,还有谁能将事情做得这般干净利落,又不留痕迹?”
红艳恍然,她对于永昌伯府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对清姨娘,也是限于她最近所调查的情况。
秦芙蓉放下帕子,轻声道:“清姨娘是个聪明人,隐忍这么多年,如今时机到了,她不仅要清算旧账,更要为她那儿子铺一条后路。曹氏死了,父亲中风不能理事,世子年幼这永昌伯府的权柄,除了她,还能落在谁手里?”
秦芙蓉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她对这伯府的爵位倒真是没什么兴趣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要的,只是她的安稳半生和儿子的前途罢了。”
马车缓缓停稳,车厢外传来护卫沉稳的通报:“夫人,伯府到了。”
秦芙蓉淡淡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清姨娘所求与我没什么区别,所以啊,我才让你在必要时帮她一把,这永昌伯府,就合该彻底烂在泥里,永世不得超生才对。”
原身同母亲受到的伤害,远不是曹氏一条命就能抵消的。
她任由红艳为她系上那件火红的狐毛披风,她漫不经心道:“剩下的戏,清姨娘知道该怎么唱。”
她就不参与了,清姨娘是聪明人,知晓该如何将这伯府分崩离析。
至于爵位?
这撤销爵位的圣旨,怕是不日就要下了。
皇帝可是早就看永昌伯不顺眼了。
马车停稳,她扶着红艳的手踏下车凳,火红的披风穿在她身上,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永昌伯府那巨大的牌匾下已经换上了两盏白色的灯笼。
一众下人俱是手忙脚乱的在挂白幡,见秦芙蓉一身红色的披风下了马车,俱是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便默默垂下的身子,不敢再看了。
秦芙蓉无所谓似的撇了众人一眼,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如今,也是不得不低头了呢。
她故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是她今日穿的再逾矩又如何?
守孝?她曹氏也配!
清姨娘一身丧服,抹着眼泪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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