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不合,两枚虎符严丝密缝地拼凑在了一起。
吼!
似虎啸又似雷鸣,更像是军旗呼啸、大囊劈空的声音在长空中回荡。
兵气、煞气骤起,却只在这宫殿中凝聚,并不曾轻易外泄。
也是,若是这般轻易就叫这些簇拥在虎符左右的异象外溢,岂不是就将自家的动静都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不是兵诡之道。
杨太后的手不自觉地收了收,才将那虎符重又收入袖袋中。
她站起身来,俯视着坐在那里的燕娘子,问:娘子是要在这里等信,还是与我一道往外间走走?
即便虎符已经收起来了,可这般被俯视着,燕娘子还是差点生出了些错觉。
站在她眼前询问她的,并不是长年居于深宫之中的内宫妇人,而是一位真正于沙场征战、杀伐不忌的将军。
定了定神,燕娘子从座中站起,平视着对面的杨太后。
枯坐殿中总是空守,还得要劳烦娘娘分割人手特意看顾,不若就随娘娘一道去吧。若有需要的,我多少也能帮上些忙。
杨太后看她一眼,却是问:可曾带甲胄了?
燕娘子目光不动,但她身后自有一列侍婢站出。
这些侍婢手中各有托盘,其上摆放着的,却正是一副寒光闪闪的披挂。
那寒光不是簇新的、未经风霜血雨的新成铁色,而是破损后又重铸的百战寒芒。
杨太后的视线在那副披挂处多停留了片刻,也是赞道:好一副百战霜甲!
燕娘子矜持地点头,目光也看过侧旁已经奉到杨太后近前的披挂,说道:娘娘的披挂也不差。
侧旁也早早换上披挂的宫媪、力妇听闻,都挺了挺胸膛,握紧了手中的长槊。
燕娘子目光扫过,心里便有数了。
这些宫媪和力妇同他们贾氏族中养着的那些力妇一般,都是从战场中磨砺过的,不怕事儿。
当下时局急忙,不是闲话的时候,杨太后和燕娘子都没多话,各自换上披挂,拿了长槊和强弓,清点了各自带着的人便往椒房殿去。
她们倒没有踏入椒房殿的范围,而是在殿外就将整个椒房殿给护住了。
椒房殿外原也有人守着,这会儿见她们一行人到了,当下就松了口气。
只即便如此,她们也不敢懈怠,先是查验过杨太后手中的虎符,又仔细确认过她们一群人的身份,方才将防线给让了出来。
娘娘恕罪,末将失礼了。为首的将官拄着长槊跪下请罪。
只还没等他真的跪下去,就被杨太后亲自扶起来了。
桓将军如此方时恭谨用事,又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桓姓将军这才就着杨太后的力道往上站起。
杨太后团团扫了一眼,见地上还有些未曾扫去的血迹,脸色微沉,问:是有人想要闯宫?
正要回禀娘娘,那桓姓将军答道,一炷香前,有一位五品女官领一什宫女从殿外而来,言称
那桓姓将军面上不见异色,但只听他这么说起,杨太后心里便已有了些预感。
言称彼乃长乐宫奉诏女官,奉长乐宫太后娘娘旨意前来查看皇后娘娘景况。
叫她猜了个正着!
杨太后的脸色越发难看,低沉摄人的气压以她为中心,不断吞噬左近的新鲜空气,险些让边上簇拥环护着的宫人、力妇呼吸不过来。
长乐宫奉诏女官?杨太后声音沉沉,却道,可曾查验过其身份符印了?
桓姓将军身体不动,回答道:某查验过,身份符印确切无误。
杨太后却说:她们没能踏足椒房殿。
桓姓将军又答:太后娘娘日前曾亲面交待臣下,一旦椒房殿中传出消息,即刻封锁椒房殿,非娘娘、陛下亲身而至,椒房殿许出不许进。
边上听着的燕娘子便知道自己早先时候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松从椒房殿里出来了。
她微不可察地看过杨太后和桓将军这一众人等,又悄无声息地别开目光。
杨氏和桓氏确实值得警惕,但不是当下。当下,他们算是盟友。眼下他们贾氏真正需要戒备警惕的,是其他人。
即便他们贾氏跟杨氏、桓氏的盟约也不是绝对的牢靠稳固,但坚持个十几年总是可以的。
十几年,足够椒房殿所出的嫡长皇子长成了。
而在这之前,不论是杨氏还是桓氏内部自己出了岔子,都将由他们自己处理。他们贾氏可以旁观,可以察辨,但不能真正插手。
燕娘子守住了准条,杨太后和那桓姓将军也没有特意遮瞒她。
杨太后当下就道:除陛下这行人等,孤并未再派遣任何人踏足椒房殿。
更遑论是要在今日这紧要关头遣奉诏女官来椒房殿了。
桓姓将军没有说话。
杨太后眼风往侧旁一落。
自有着甲挎弓的女官从旁边走出,拱手作礼而拜: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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