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应景……我牵着有些不敢再抗拒我了的嘉礼进到隔壁的另一间厢房里,关门前。
&esp;&esp;我看见他仍并靠在廊柱上,面无表情地侧目看向我这个方向,见我也看向了他,便缓慢将视线平移开,将一只手伸出了廊檐外,显得无聊却明显心不在焉地接着雨水……
&esp;&esp;将门关上。
&esp;&esp;“对不起嘉礼……”
&esp;&esp;我边说着,边想将嘉礼拉到厢房内的床边坐下。
&esp;&esp;接下来我所说的每句话都必须精准有力的安抚到嘉礼,原因无他——我赶时间。
&esp;&esp;当然,也不全然因此,还有就是……
&esp;&esp;我转身看向仍执拗站在房内门口,眼神慌乱望着我的嘉礼说道:“我做了一个决定,就在刚才。”
&esp;&esp;说罢,我自顾自在床沿坐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温声道:“过来坐着说罢,嘉礼你好像累了,你——”
&esp;&esp;然话音还没落,就被抢去了话势。
&esp;&esp;“我错了!”
&esp;&esp;像是想要阻止我接下来可能一旦说出口,就不会收回的某种决绝的话。
&esp;&esp;嘉礼本能地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并下意识朝我的方向走近几步。
&esp;&esp;可当这三个字真正出口,又仿佛将他自己心里所有囤积的委屈给唤醒。
&esp;&esp;他视线在我脸上来回扫着,仿佛陌生、仿佛惧怕,他又将那几步撤回,回到了门口。
&esp;&esp;那么高高瘦瘦的他,就缩在那其实没落锁的门边,给人一种进出不得的挣扎痛苦感。
&esp;&esp;最后他只能望着我,眼神似求助又似怨恨。
&esp;&esp;我眼神短暂从嘉礼身上移开,缓了会,才又移回。
&esp;&esp;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道:“八抬大轿,凤冠霞帔,满城红妆,织金毯从楚府铺到琼阳殿,黄金数百箱,奴仆上千人,珠玉宝石织锦各二十箱……”
&esp;&esp;我慢慢数着……
&esp;&esp;听到这些的嘉礼浑身那止不住的颤抖逐渐平息,眼睛睁大,连呼吸都不自觉变轻。
&esp;&esp;“我记得的,嘉礼小时候说的这些……那张字据呢?”我边说着边因嘉礼慢慢地向我走近而视线也不得不愈来愈抬高,继续说道:“就是那年你在得知我已经学会写许多字之后,就要我立下以后娶你所必需准备好的聘礼的那张字据呢?”
&esp;&esp;嘉礼已经走到我的跟前,我仍是没动,只是朝他伸出手,轻笑着道:“若那字据拿不出来,这样为难人的聘礼,我可要对半砍的。”
&esp;&esp;“你……”嘉礼视线从我手上往上移地看向我的眼睛:“你又要骗我?……你做不到。”
&esp;&esp;我没像以前那样立即反驳或表述自己的为难和尽力,而是道:“是有点难度,那些聘礼我刚才在心中算了好久,不去求父亲支持的话,我根本拿不出,现在可以做到的只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和……”
&esp;&esp;我手骤然地朝前,就握住了嘉礼迟迟不肯放进我掌心的手,顺势一把将他拉进怀中紧拥着:“……和娶嘉礼为夫。”
&esp;&esp;嘉礼被拉坐在地上我腿间,听到这一句,立即挣扎仰头看我。
&esp;&esp;“至于淮北王那边,我会择个时间……不如就等这雨停罢?我登门去与她商量,商量与你合离之事,你俩本就相互并无感情,相互利用而已,她想要什么,我补偿给她,这很好解决的。”
&esp;&esp;是的,这很好解决,关键就是在应景……
&esp;&esp;在我说这些话的期间,嘉礼本都因应景的出现而强行止住的泪水又重新淌出。
&esp;&esp;他缓缓跪直,一只手撑在我腿上,探着身子伸出另一只手诚惶诚恐地用轻轻点了点我的脸颊,像是在确认这是否是梦。
&esp;&esp;我捉住了这只手,一口气将自己暂时能想到的计划如实说完:“我在京城离这楚府不算远的地方有座老宅,嘉礼若不想再被天天称作淮北王夫人,不想与她人虚与委蛇,那就先住去那,等淮北王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进宫请旨再娶你进门。”
&esp;&esp;嘉礼被我抓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便不断地擦着自己脸上越来越汹涌的眼泪,那些眼泪模糊了他想看清此刻他面前的这个我。
&esp;&esp;可眼泪越擦越多,他终于放弃。
&esp;&esp;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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