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负责的,”他将支票本收回了西装夹层,从嘴角挤出了一抹笑,“我会尽力的。”
话说得坚定,可他自也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
即便廖绮玉能帮他隐瞒,他也未必能以w的身份抱得美人归。
更何况…林玄的病也在一点点痊愈,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谈判结束后,陈宴独身回到了办公大厦,廖绮玉则是给林玄发去了信息。
【坐标:东城经贸大厦地铁a口】
【玄玄方便来接妈妈一趟吗?】
彼时的林玄不过刚从暖洋洋的被窝里苏醒,睁着朦胧的双眼,点开未读消息。她定睛一看,是廖绮玉,便猛地从床上弹起身来。
她的母亲嫁给父亲林阳舒之前,是有名的舞蹈家,打小就极度自律,所以对待林玄分外严苛。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这个点还在睡懒觉,定少不了一顿骂。
其实林玄知道母亲让她学舞蹈,是想弥补自己没能继续跳舞的遗憾,并不与父亲那肮脏龌龊的目的相同。
可廖绮玉在家中从来没有什么话语权。外公只不过是小康,投资失利,赔了一大笔钱。此后母亲傍上了父亲这个暴发户,自然自尊一降再降。
久而久之,在林玄的印象里,她也是父亲的共犯。
即便廖绮玉在她成年以后已经收敛了许多,又或许是没了那个脾性再去与她争执,但林玄与她母女情分缘薄已经成了事实。
【妈妈你怎么来东城了?爸爸也来了?】
见到廖绮玉发来的定位,林玄惊魂未定,迟来的心悸让本就有些低血糖的她感到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指尖不自觉地开始发抖,直到发觉的时候,林玄已经哆嗦到连吞咽口水都觉得困难。
她慌忙赤脚跳下床,三步并两步艰难地从自己的行李箱中翻出应急的药包,颤抖着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却怎么也拧不开。
浑身乏力,眼泪急得几乎要从双眸里跳出来,滴落在她惊慌失措的指尖。她囫囵吞下几颗药片,狠狠灌下了水冲刷喉咙,镇定下来才发觉指腹上那一道道隐在红印下的血痕。
她甚至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胡乱地将淌着血的指尖含在了嘴里,接着查看廖绮玉的消息。
【妈妈一个人来的哦。】
【怎么?不欢迎妈妈吗?】
得知只有廖绮玉一人来到了东城,林玄第一反应竟是松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她又讪讪地笑着将含在嘴里的指头拿出来看一眼。
手指已经没在流血了,只是破了皮,如今沾上了津液,难免感到疼痛。
倘若只有母亲在,还不算难应付,或许她过几天觉得厌了便又回去了。
【我这就给你叫车,这边还有些事,你先到民宿来休息吧。房卡我放前台,你报名字就行。】
对面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林玄这样公事公办,生疏得不近人情的沟通方式,只是应了一句“好”。
林玄和母亲的聊天记录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带一点亲昵的撒娇话,就连表情包她也鲜少会发送。
甚至屏蔽了廖绮玉这么久,再上一次的聊天依旧是母女二人为了她回家而吵得不欢而散。
其实林玄今天并没有必须要处理的工作,古昇的确又为了石狮向林玄伸出了橄榄枝,但毕竟截稿的时间还长着,她也想喘口气。
可是转念一想,倘若她不出门,今天乃至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和廖绮玉朝夕相处,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仓皇地收拾了些东西,林玄将行李箱拖到对门古昇给她留的套房,又将被子掀得乱糟糟的,这才放心出门。
直到跨出民宿,林玄怅然若失。原来心头没有落脚点是这样的感觉。
她从社交平台上调取了之前收藏的画展帖子,一条条摸索,希望能有一个去处。
然而每一个展子不是需要预约,就是日期对不上,她只能打开购票软件挑上一个立刻就能进的展厅,而后立刻启程。
直到车子停靠在路边,林玄忘了眼地图上的坐标,赫然写着东城经贸大厦,这才愣了愣。
中心区哪来的展厅……
话虽如此,可来都来了,票也不能退,她还是依着指示来到了场地。
场地最前排摆放了一张长桌,酒红色绸缎铺陈,几个话筒间隔分明地立在座位前。台下是阶梯式的椅子,林玄挑了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比起展览,似乎面前这个更像是个座谈会或是宣讲会。
她倒是并不讨厌这样的场合,毕竟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没有人会在意她。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隐入人群,安心地体验一回做普通人,而非一个花瓶。
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台上台下也几乎都坐满了人,林玄这才收起了手机抬眸望去。
台上的人熟练地打开ppt,一页一页地点击翻动,却讲得天花乱坠,令人昏昏欲睡。林玄只从其中的几个专有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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