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宴缩着脖子在侍卫值房里当鹌鹑, 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外面关于皇帝断袖、专宠一个姓苏的小侍卫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版本离谱到说他是狐狸精转世,给陛下下了蛊。
他内心早已是万马奔腾, 疯狂吐槽:天地良心!我才是那个被占尽便宜的苦主好吗?!
被那黑心莲陛下动手动脚、又搂又抱、又亲又啃的是谁?是他苏清宴!
顾北辰那家伙, 从心肝到手段都是黑的, 还有什么清白名声可言?他需要人污吗?他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污染源!
然而,同僚们投来的目光却彻底变了味儿。
以前大家虽不算亲密无间,但至少表面上还能打个哈哈,训练时也能互相搭把手。
如今可好,他一人值房, 原本凑在一起闲聊的人瞬间作鸟兽散, 留下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嫉妒、不屑居多, 还混杂了探究、鄙夷,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仿佛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尤其是风离, 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每次擦肩而过, 都像是有冰碴子往苏清宴身上砸。
这日,苏清宴正猫在角落努力减少存在感,风离径直走到他面前,声音像是结了冰:“苏清宴, 你自己惹出的风波, 自己去解决。莫要污了陛下圣誉。”
苏清宴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圣誉?顾北辰对他行不轨之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圣誉!
他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指天发誓:“风统领明鉴。属下对陛下绝无半分非分之想, 天地可证, 日月可鉴。那些流言纯属无稽之谈!”
他观察着风离的神色, 只见对方眉头紧锁,那怒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和醋意?
电光石火间, 一个念头劈中了苏清宴:等等!这风离,该不会是对顾北辰……有意思吧?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见他都像看杀父仇人!原来根子出在这儿。原来,这位才是藏着心思的正主儿啊。
苏清宴顿时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既然郎有情,那何不……郎貌也合。
虽然顾北辰的脾气不敢恭维,自己正好可以金蝉脱壳,成全他们!
他立刻换上一种“我懂你”的表情,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风统领大人,你的心意……属下其实略有察觉。陛下龙章凤姿,英明神武,会吸引像您这样的忠勇之士倾心,实属正常。既然心仪,何不勇敢迈出那一步?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风离被他说中心事,脸上瞬间闪过慌乱、羞窘,继而更是恼怒:“你胡说什么!”
“属下绝非胡说。”苏清宴一脸诚恳,“风统领大人您武艺高强,忠心耿耿,与陛下相识于微时,情分非比寻常。比起属下来,您才是真正能站在陛下身边、为他分忧解难的人啊!”
他趁热打铁,“属下愿成人之美,今日陛下午后欲往汤泉宫沐浴,原本是属下当值……不如,属下与您调换一下?您去近身伺候,机会难得!”
风离被他说得心神动荡,面上强作镇定,耳根却红了。他看了眼日程,确实如此。
想到能近距离接触那个他默默注视了多年的人,最终,那点隐秘的渴望压倒了理智,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声道:“既如此,便依你。若敢耍花样……”未尽的话里充满了威胁。
苏清宴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一派“功成不必在我”的坦然,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这下总算能把烫手山芋甩出去了吧?
汤泉宫内水汽氤氲。
顾北辰慵懒地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听到身后脚步声,以为是苏清宴,便懒懒吩咐:“过来,给朕擦背。”
风离屏住呼吸,拿起浴巾,手微微颤抖地贴上那肌理分明的背脊。
刚开始,顾北辰似乎并未察觉,甚至还舒服地轻哼了一声。但很快,他感觉那手法的力度和感觉都与往日不同,过于僵硬和紧张。
他猛地睁开眼,回头一看,脸色瞬间沉下:“风离?怎么是你?苏清宴呢?”
风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中却明显发抖:“禀陛下,清宴他……有事,便和属下换了班。”
顾北辰声音陡然凌厉,带着明显的不悦:“滚出去!叫苏清宴立刻过来!”
风离如坠冰窟,屈辱和难堪瞬间淹没了他。他仓皇退下,心中对苏清宴的怨恨达到了顶点——他绝对是故意的!
苏清宴算着时间,觉得顾北辰差不多该洗完了,才磨磨蹭蹭地往汤泉宫走,想一探究竟。
心里美滋滋地想:这下好了,风离趁虚而入,顾北辰发现身边有个默默暗恋他的忠犬,说不定就转移目标了。自己总算能清静了!
却在半路又步履匆忙的风离迎面撞个正着,他便揉着前额,边开口:“作何这般急?路都不带看的。”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竟是本该伺候顾北辰的风离。事实原委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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