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释然地笑了,就自私这一次吧,占用一支舞的时间,他伸出手,轻轻搭在陶悠然的掌心,“陶总,请多指教。”
赵砚站在舞池边,看着那两人在音乐中缓步起舞。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交谈也寥寥,可即便如此,赵砚仍觉得那画面有些刺眼。
他顺手从旁边的装饰花架上揪下一片花瓣,揉碎,又揪一片。
他的阿南,穿着好看得要命的燕尾服,在跟别人跳舞。
虽然是他默许的,虽然张时安那小子眼神清明、举止规矩——但赵砚还是觉得胸腔里像有只爪子在挠。他盯着张时安虚扶在陶悠然腰侧的手,目光灼灼,几乎要在两人之间烧出个洞来。
那支舞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音乐落下最后一个音符,赵砚几乎立刻就要迈步上前——
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没!完!没!了!了!
赵砚额角青筋一跳,刹那间火气上涌。
这回是那个从云南跟着阿南回来的小疯子,康礼!他正笑嘻嘻地朝陶悠然凑过去。
赵砚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还好,康礼此番倒不是来邀舞的——赵砚发誓,阿南要是再和别人跳一次,自己会直接拉掉全场的电闸,清客关门。
康礼对着陶悠然拱了拱手:“陶总,新婚大喜啊!”话锋随即一转,“对了陶总,林川呢?我找他有事儿。”
陶悠然对他们之间的纠葛略知一二,无意掺和,言简意赅:“他在岛上。”
“上哪儿了?哪个方向?什么时候见的?”康礼似是听不懂陶悠然的意思,不依不饶地追问。
赵砚本就压着火,见这小疯子缠着阿南问东问西,更是不耐烦,他直接伸手,干脆利落地指向宴会厅侧门外的花园方向,“十分钟前,往玫瑰廊那边去了。”
康礼眼睛一亮,道了声谢,转身就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瞬间没了影。
赵砚这才觉得耳边清静了,立刻伸手,紧紧握住了陶悠然的手,十指相扣。接下来,他像一个大型挂件一般寸步不离地跟着陶悠然,引来宾客纷纷侧目。
陶悠然无奈地拍了拍那只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臂,领着新婚丈夫走向长辈席。
不过几位聊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他俩。
陶父正说着:“结婚以后最重要的就是互相理解,彼此谦让,希望阿南和阿砚能明白这个道理”
赵家老爷子将拐杖重重一顿:“什么话?谦让什么?赵砚要是做的不好了,悠然直接来家里取家法,抽他!”
赵母也帮腔道:“确实,不能惯着赵砚。”
陶家父母愣了,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赵老爷子见状,连忙补充:“可不兴退货了啊!”
“爷爷!”赵砚气急败坏地阻止,“您别给我抹黑了!”
赵老爷子回头嫌弃地瞥了孙子一眼,目光转向陶悠然时又变得无比慈爱,而后再次对陶家父母郑重道:“说真的!概不退货!”
“爷爷!”赵砚哀嚎连连。
曲终人散,喧嚣退去。终于,只剩他们两人,回到了专属的新房。
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赵砚将陶悠然紧紧拥入怀中,滚烫的唇贴在他耳畔,呢喃着炽热的爱语,一声声,不知疲倦。
气息交缠间,两人来到床边,赵砚蹭在陶悠然怀里,忽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镜片后的凤眸闪着奇异的光彩,低声唤道:
“老公。”
陶悠然一怔,清冷的面上泛起一丝赧然,移开了视线。
赵砚却执拗地追着他的目光,用更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般的笑意,再次唤道:“老公~”
“嗯。”陶悠然轻声应了。
“只应和,不表态啊。”赵砚勾着他的脖子,轻轻摇晃,低沉的声音如同诱人深入的陷阱,“新婚之夜,让你标记好不好?”
一边被成\结,一边标记的极致体验不言而喻,陶悠然呼吸微促,不由得兴奋起来,他俯\身,唇即将贴上时,被赵砚用指尖挡住。
“想标记,得先表态啊,老公~~”那声音愈发的危险。
陶悠然喉结剧烈滚动一下,声音沙哑地开口:“老公。”
两个字,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让赵砚瞬间欲火焚身。他猛地扔掉眼镜,仰头狠狠吻住陶悠然的唇,火\热的舌\长\驱直入,清冽的茶香信息素带着侵略性与占有欲,轰然席卷,将两人紧\密\包\裹。
月光如练,透过半阖的眼帘,碎在陶悠然的视野里。
他承受着赵砚的吻,那不止是唇舌的热度——是更深的东西,像他信息素里那种清冽又霸道的茶意,一丝丝渗进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脉,烙印在灵魂深处。他有些受不住地呜咽,自身的桃花甜香早已软化成雾,融化在那片微苦的茶海里。
目光失焦地偏移,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月光正正地铺在那里,戒指闪着淡淡的光泽。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