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制后的乌头会带一点点米酒的清香,死者所服用的乌头没有这个味道,应该是没有炮制的乌头。
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用药不当,乌头引起的中毒窒息而亡。”
沈初长松一口气,“可以确定吗?”
老大夫一脸不悦,“老夫虽然也卖过一些假药,但医术不容污蔑。”
“你还卖过假药?”沈初故作惊讶,“殿下从哪里找来的?这年头卖假药的能是好大夫?”
裴渊呵呵,“做状元的都能打架挖坟了,卖假药的如何不能做大夫?”
沈初
就很扯!
老大夫缩着脖子小声辩解,“我只卖过那一次,况且我这次是主动来找六皇子提供假药线索的,谁知道说完线索就被抓来当仵作了。”
原来如此。
沈初正想问裴渊关于假药案的线索,就听到他吩咐孙严,“立刻封锁惠民药局以及所有分部,查抄所有药物。”
“你!”他用下巴点了下老大夫,“跟着孙严负责检查所有药物,一天时间,把所有假药识别完。”
“一天?”老大夫痛哭出声,“殿下,草民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老大夫哭得差点抽了。
呜呜,他当初为何要猪油蒙了心进那一次假药呢,招惹了六皇子这个魔王,他还能有命活着回老家吗?
“还不走?”裴渊抬腿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沈初。
啊?沈初看了一眼张大的遗体,“不用把他埋回去吗?”
“埋什么?重要证据当然要带走,让李承宣背回飞鹰卫。”裴渊大步走出树林。
树林外等候的李承宣听到这句话,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背背尸体?我不要。”
裴渊轻嗤,“再说一遍。”
李承宣怂了,委屈巴巴的看向沈初,“阿初~”
沈初见他脸都白了,“要不我来”
“想不想知道飞鹰卫查到的线索?”裴渊忽然开口。
沈初双眼一亮,“殿下可以给我看吗?”
如今已经确定了张俊的死不是纵马踩伤,而是死于假药。
老大夫的医馆有假药,堂堂惠民药局里竟然也有假药,满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假药在世面上流传。
如果不抓到背后操纵贩卖假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害呢。
况且只有坐实了假药的事,周俊纵马伤人一案才能结案。
“想看就跟我走。”裴渊丢下一句,背着手离开。
李承宣倏然站起来自告奋勇,“殿下,我也可以帮阿初去看线索,殿下,求偏爱啊。”
裴渊已经上了马车,淡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你?不值得。”
李承宣扎心了。
沈初拍拍李承宣的肩膀,“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不,他不可以啊。
李承宣眼巴巴的望着沈初上了裴渊的马车,只觉得大怨种三个字彻底刻在了自己脑门上。
沈初钻进马车,不解的问:“殿下为何不让承宣看你们飞鹰卫的线索,他如今也在督察院办差,他看和我看是一样的?”
裴渊靠着车厢壁上,修长的双腿交迭在一起,恣意的勾唇,“你觉得呢?”
沈初默默觑了一眼他的脸,脑海里闪过今日所有的事情。
李承宣和王尧站着听训,她坐着。
李承宣埋头挖坟,她看着。
李承宣背尸,她坐马车。
这么看来裴渊确实对她与众不同呢。
念头一起,她不争气的心跳快了一拍,笑着道:“殿下定然觉得微臣比他聪明,思虑周全。”
裴渊低低的笑了,“不,你马车赶得比他好。”
沈初脸上的笑容顿时皲裂了。
裴渊薄唇轻启,“出去,赶车。”
沈初灰溜溜的从车内钻出来,握着马鞭磨了磨牙,刚才生出的点点旖旎消散殆尽。
她就知道裴渊这厮怎么会这般好心让自己共享线索?
分明就是奴役自己为他这个夜里瞎做车夫罢了。
以后再多想,她就不叫沈初!
直到进了裴渊的大值房,裴渊丢了一摞卷宗过来。
她才收敛心神,仔细研究起上面的信息。
裴渊坐在对面,道:“上个月五城兵马司在巡逻时意外遇到了几家医馆先后发生事故,有人去医馆闹事,说医馆的大夫医死了人。
京兆府觉得蹊跷就将案子报了上来,飞鹰卫调查后发现几家医馆先后都从一个三角眼手里买过药材。
我让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三角眼竟然也出入过惠民药局。”
沈初挑眉,“殿下怀疑惠民药局也有假药,所以今夜才会去挖坟验尸?”
“嗯,事实证明本皇子怀疑对了。”裴渊淡笑。
“殿下可查到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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