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裴青禾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说,轻蔑之心总算稍稍收敛。他的年龄是裴青禾的两倍,又是男人,没脸先出手,长刀一挽,做了个守势。
裴青禾半点不客气,长刀一挥,直奔谢将军胸膛。
谢将军挥刀格挡。
裴青禾扬刀又劈,谢将军再次横刀。
锵锵锵!
顷刻间,两把刀相碰了十余次。裴青禾刀势迅疾,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凌厉。
谢将军的脸孔在锋寒的刀光中悄然变了颜色,隐隐发青。脚下接连退了散步。
观战的建安帝,一颗心骤然猛烈跳动。
就是没练过武的人,也能看得出这一场比试交锋裴青禾完全占了上风。
挥刀时的裴青禾,比猛虎更凶狠,比猎豹更迅疾,牢牢攫住了他的目光和心神,令他心醉神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大将军的面色沉了下来,右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椅把。
孟六郎也在看着裴青禾。几年前他去裴家村,和裴青禾交过手。他也曾亲眼目睹过裴青禾杀山匪时的凶残。一别三年有余,如今的裴青禾,出手愈发凌厉凶狠。别说银样镴枪头的谢将军,就是换了他上去,怕是也撑不过百招。
其余武将,个个面露异色,有两个已经忍不住低声窃语。
“没想到,这个裴青禾竟如此厉害!谢将军怕是要输了!”
“何止要输!我看撑不了三十招了!”
站在练武场边的裴燕,咧嘴一笑,攥着拳头挥了一挥,不顾天子等人都在场,高声喊了起来:“将军别留手了,打得他屁滚尿流!”
众人忍不住看一眼口出狂言的裴燕。这个黑壮少女,形容凶狠,说话粗俗得很。
裴燕压根不在意众人的异样目光,继续挥拳高呼,为裴青禾鼓劲。
众人再转头,又是一惊。
裴青禾刀势一变,竟更快更急。谢将军就如被网住的鱼,在离水前拼力挣扎,无奈技不如人,很快被捞出了水面。
锵地一声,谢将军长刀落了地。
裴青禾的长刀唰地到了谢将军胸前。
稍一用力,这把锋利长刀就能捅穿谢将军的胸膛,让他血溅当场!
谢将军的脸被刀光映衬得白惨惨的,就如被扔在岸边的死鱼一样。嘴唇动了几下,挤不出一个字。
“谢将军输了!”裴青禾额上连汗珠都没有,不疾不徐地吐出几个字:“谢将军服不服?”
在随时能贯穿胸膛的长刀面前,再硬的嘴也得软一软。
谢将军惨白的脸孔变成了猪肝色,咬牙认输:“裴将军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裴家军的女兵如何?”裴青禾冷冷问道。
谢将军难堪极了,挤出几个字:“之前是我胡乱嚼舌,冒犯了裴将军。请裴将军息怒!”
裴青禾扯了扯嘴角,长刀动也没动。
谢将军额上的冷汗不停落下。
来战(二)
建安帝从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喜悦中回神,站了起来:“裴将军赢了这一场比试!”
是他这个天子力排众议,坚持封裴青禾为将军。
裴青禾的胜利,就是他的胜利!
裴青禾慢条斯理地收回长刀,冲建安帝拱了拱手。还没说话,裴燕就喊了起来:“小心!”
躺在地上的谢将军,忽然暴起,攥着铁钵一样的拳头,狠狠砸向裴青禾曾负过伤的右腿。
裴青禾早有防备,倏忽闪身避让,顺势飞起左腿,踹中谢将军的右腕。
喀嚓!
腕骨断裂的声响,被淹没在谢将军惊天动地的惨呼声中。
谢将军的亲兵们箭一般冲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扶自家将军。其中一个,心怀不忿,出手偷袭裴青禾。
裴燕蹿了过来,狞笑着一拳过去,将那个偷袭的亲兵打倒在地。就这还不解气,又重重踹了两脚:“呸!堂堂正正比武输了,就使这等不入流的伎俩!丢人现眼!”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那个亲兵抱着肚子翻滚惨呼。
裴燕气势汹汹地看着另几个亲兵。那几个亲兵齐齐抬着谢将军后退一步。
裴青禾哂然:“裴燕,住手!”
裴燕应一声,狠狠呸了一口,才站到裴青禾身后。
众目睽睽之下,谢将军偷袭不成反被重伤,一众武将没脸替谢将军说情。张大将军起身过来,打起了圆场:“谢将军已经败了,这一场比武,是裴将军胜了。宝马宝刀都是裴将军的。”
“让谢将军先去疗伤吧!大家同殿为臣,都是大敬朝的中流砥柱,不宜结怨。裴将军意下如何?”
裴青禾抬眼,和张大将军对视:“张大将军说情,今日便算了。”
前世,张大将军买通她的心腹手下,在她身后射出致命的暗箭。
她算是命丧张大将军之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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