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水中的交谈对祝猗似乎没什么影响,一路上仍就着目之所及的东西,天南海北地聊着,不失诙谐风趣。
唐灼觉着她这一点和老太太实在很像。
虽然她们离开时尚早,也未走至山林深处,回去却早过晌午了。唐灼路过农家乐时,一个劲盯着人家写着大宋体字的落地招牌瞧。
祝猗注意到了,拉着唐灼说:“回去冲澡后再吃。”
唐灼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算了,再过一阵该吃晚饭了。”
祝猗说不碍事:“知道,不是正餐,算下午茶。”
这让唐灼充满期待。
洗澡之后,整个人好像变得更饿了。
唐灼擦着头发从卧室浴室出来,穿着昨日祝猗给她的那套睡裙,扶着栏杆往下望。
祝猗也像是刚洗完,一手抱着山君,一手在扶着手机打电话。
山君将她当成猫爬架,左右扒拉,踢来踩去。
“知道……别!行了!哦我不是凶你。”
祝猗侧头夹着手机,把山君往沙发上送,结果被蓬松的大尾巴甩了一下。
唐灼看着笑了一下。
祝猗寻声抬头,定定地看了几秒,忽而低头拽了一下被猫乱拉的抹胸,从沙发上捡起一件衬衣披在身上,没说几句后便挂掉了电话。
“洗完了?厨房有切开的半拉西瓜,有水果沙拉,还有一小碗浆水鱼鱼。”祝猗抓着衬衣仰头说道,“或者你想吃面包?有刘姨做的杏酱。”
“这么多啊,都很动心。”
唐灼三两步跳下楼梯,看得祝猗依旧心惊肉跳。
“拜托。”
祝猗叹了口气,至于拜托什么却没说出来。
唐灼却立刻听懂了。
她笑盈盈地伸手抚摸了一下祝猗的额头。
“小古板,小先生,别叹气皱眉啦,怎么和你穿衣风格一点都不像呢。”
“说明我不是小古板。”祝猗规矩地穿上衬衣往前走,扭头反驳唐灼。
唐灼替她拽了拽乱卷的衣角:“那是什么?”
“是担心你。”祝猗答。
唐灼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
祝猗妥协:“好吧,以后我尽量克制,成效只能看天意。”
她说完就后悔,自己太容易退让。
唐灼笑着搭揽在她的后颈上:“这样半让不让的行为可不讨好啊妹妹,谁教你的?”
祝猗瞥了她一眼。
“不过不用克制,为什么要克制?”唐灼的手指不肯空闲,摸玩着祝猗的头发,“稍微自我主义一点。”
祝猗说:“我不是圣人,当然有自我主义的一面。”
只是大概在你面前展现的不是这个样子。
唐灼没再说什么,松开了手。
厨房台面上果然摆着祝猗说的那些东西,甚至还有其他没提到的西瓜糖、绿豆沙这些小食。唐灼端着她没吃过的浆水鱼鱼到餐厅,看见祝猗随她之后出来,也拿着同样的一碗。
浆水是刘姨腌的,放了些当地的野菜,酸里带着一些野菜特有的清香和腥味儿,不似外头卖的总叫人怀疑倒了白醋。
祝猗一来便将浆水从冰箱取出来,做好湃在缸里舀出来的冰水里,此时喝起来酸酸凉凉的。鱼鱼也是刘姨早做好的,白里发黄,每个是小小的一尾,又滑又糯。
祝猗一勺有一勺没地喝得很悠闲,眼睛落在唐灼那儿,看着她快乐地眯着眼睛,非常满足畅快的样子。
说起来祝猗不怎么看吃播,此时好像有点明白别人看吃播的心理,好像又有点不太能共情。
“还可以调些辣子,油泼辣椒,或者就一点咸韭菜,你要吗?”祝猗说,“不过我想你更愿意喝些浆水,所以没拿。”
唐灼点头:“这样就好,非常棒。”
祝猗端起碗,假装那是一大碗酒,往前一举:“赞美刘姨。”
唐灼学着她的动作,也说“赞美刘姨”,还豪迈地喝了一大口。
祝猗就笑。
唐灼低头又舀了两勺,看着祝猗眼底仍存的笑意:“现在心情恢复了。”
祝猗挑了挑眉。
“方才看你不是很高兴,被山君气到啦?”唐灼的手指在胸侧划了一下,“真是坏猫。”
祝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目光追着她的手指停滞几秒,听见唐灼轻轻的、珠玉似的笑声。
唐灼的目光往下一滑,又折回与她对视。
祝猗突然知道她是在说什么了,立刻捂着她示意的地方,那里刚刚被山君留下一道划痕。
被忽视的划痕突然火燎似的灼烧起来,连带那一片皮肤都开始发烫。
半晌,祝猗方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不是因为山君。”
唐灼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有探问的意思。
祝猗松了口气,却忽然又觉得憋闷起来。
她不想谈论方才的电话,却又希望唐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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