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得到了一个远超想象的良人,她很满意。但也有不愿意的, 这种多数是被强迫嫁人了,其次是打残,喂药,最下作的手段是直接杀了。
他们的家人,甚至残废的前督亭卫父亲们以及母亲们,反应也是不同的,有为了保护女儿同样被害的,却也有亲手杀害了自己不愿让出名额的女儿。
这是用他们的伤残换来的名额,这些死丫头竟然要霸着,实在是不孝。
前去查案的督亭卫中,也出现了包庇的情况。因为他们有些人认为家族的做法是正确的。女孩子学什么督亭卫?她们自己,甚至家族女子的名声都坏掉了。乱世女子要泼辣,但不能是“泼妇”。
即便真在督亭卫当了官,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入赘?赘婿能有好东西吗?女人生了孩子,哄一哄还是向着男人的,早晚是别家的。
还真有人向宇文霁提议,该为可由女子族兄,或丈夫替代。因为现在这样弄,有些家族即便不杀,也不让她们去上学,宁愿让她们领点财物就算了。男人当官了是自家人,女人若真当了官,你全族就一个女人能出头,家里男人的脸面还要吗?将来你出嫁,好好的荣华富贵都送给旁人去吗?
归根到底,是防止家族资源外流。
可既然有女子平平安安到了督亭司的学校,说明有些家族没这么偏执,或是家里长辈父母争过了族中长辈。
中上层其实已经很好地接受了,家族和家庭利益的调和,看谁随女子赴任护卫就知道了——这也算是一种让利。
底层的问题更混乱,也更野蛮。
宇文霁能做的,就只是把稳,一切按律惩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的族规、家法,在我小平王的法度面前,都是狗屁。
然后,一切交给时间。看宇文霁能活多久,能掌握权力多久,在他掌握权力这段时间里,又能孕育出什么来了。
“大王!疾勒人蠢蠢欲动!”桶义再次上前一步。
宇文霁下意识看了一眼吕墨襟,他俩的五年之期将近,本来以为丕州即便不是兵强马壮,也是粮草充足,谁想到天降了近四十万疾勒人?
疾勒刚来的时候是挺高兴,可来得久了,无论上中下的阶层里,都有不满者。
丕州禁人祭、禁虐杀奴隶、禁买卖奴隶(先前已经买的,汉人奴隶必须卖给官府,胡人的不管,但也到此为止,禁止私自买卖)、禁止践踏农田、禁止到农田放牧狩猎。
尤其人祭,图穆阿吉做大单于期间,人祭横行,这些疾勒贵族赠送给宇文霁的礼物,就有用少女头盖骨做的酒杯,以及其他多种人骨制品。他们认为这些祭品的骨头,是与神接近的纯净之物。
生活方式的改变,也让疾勒人很难受。
很多疾勒男人,是不干家务(包括放羊牧马)的,他们负责搭帐篷、打架、杀狼。家务都是妻子、女儿和奴隶在干。没架可打的时候,男人就在帐篷里带孩子,或去其他人那儿串门喝酒。
可现在从游牧变农耕了,家里还有奴隶的,自然照旧。可家里没奴隶,或奴隶是汉人,被官府买走的,就必须自己下地干活了。
他们被分配的田地如果撂荒了,是要被官府收回,且要受罚的。
继续不干,全让老婆女儿干?
老婆看上隔壁能干的汉人,直接卷包袱走了。
有疾勒人状告其妻通奸,妻道:“非通奸,我改嫁!我住他(新丈夫)家里!”
疾勒只贵族有婚嫁的仪式,女子长期住谁的帐篷,就是谁的妻,也有短期换着住的,或者就住娘家,让男的走婚的。
也有疾勒人看上了汉人的年轻男女,男抢女占多数,也有女抢男(一般是父亲和兄弟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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