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腰间的力道一松,却是少年松开了手,温北暗叫不妙,她睁大了眼睛,只感觉身子在急速下坠。
她这才知道,少年的功夫不简单,方才要不是他用内力减缓下降速度,两人怕是早就摔成了肉饼。
有道是不作不死,温北识时务地闭上眼,努力伸手护住头,希望这一声破旧的骨头不要碎得太干净才好。
一声轻笑,温北被人用双手接住,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头顶有一道冷淡的声音道:既是叫我一声老爷,我怎么忍心让我的爱妾,摔、成、肉、泥。
你说是吧,瞎子?
温北讪笑,刚要出口的反驳被那几个明显咬牙切齿的字硬生生压了回去。谁还不是个识时务的人?
她暗暗的想,按照她落入少年手里的时间来看,就算少年不接住她也顶多就是摔个头晕眼花,当然有人接住谁又会拒绝呢?
不过,少年的内力确实惊艳!当年武林大会若是他上擂台,说不定她的也拿不到武尊的称号。
若是她还在鼎盛时期,真想和他过几招。温北面无表情地遗憾着。
年轻人,内力很俊,抱我应当不沉吧?
温北也就随口一问,没有听到回答,她便以为少年抱得累了,挣扎着想下来,少年却先她一步将她安置在了地上,握住她的手输入内力。
怎么不叫老爷了?少年反问道。
温北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句,被噎得说不出话。
少年持续输送着内力,却始终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温北的胞弟是个业余大夫,虽然这十几年也没见着过几次,每次见面也大多鸡飞狗跳,可好歹还是听说了些这方面的医理。
依他的话来说,就是伤及根基,难以复原,少年输送内力,也不过只能缓解疼痛罢了。
温北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浪费少年的内力,开始不配合地挣动手,少年则不慌不忙地握住她手腕,继续输送内力。
你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温北一看挣扎无果,便转移话题掩盖自己的行径。
岂料少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停止了输送内力,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与你何干?少年反问。
实在是因为少年太过冷淡,温北看不到,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同,她便再接再厉道:要不你跟我讲讲,我说不定能帮上你,这暗道我走了少说不下百来次,熟悉的很。
哦?熟悉得很?
少年挑眉重复着温北的话,温北自知站不住脚,可说都说了也不能露怯不是。
少年双手交叠在胸前,似是很感兴趣的道:方才那块石碑应该按哪个字?
这可难到温北了,以她的运气,就算两个答案给她选,也铁定能避开所有正确的。
温北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安静如鸡。
不知道?
少年预料到了温北的缄口,他四下走了走,仔细地摸索着这个地方。当他再次回到温北身边的时候,又故意问:那好,我换个问题,现下我们要怎么出去?
若是眼睛尚好,那温北说不定还能一试。可现在温北更加没底气地沉默了。
少年也并没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温北身上,之所以这么问,纯粹是因为有趣。看温北装模作样,难以自圆其说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他不再为难温北,熟门熟路走到一个地方,将手掌贴在墙上摩挲,什么也没有出现。可他好像是确定了似的,运气内力往墙上轻轻一扶,内力触及的地方,瞬间浮现出一副浮雕。
他将手贴在浮雕上,一点一点抚摸过,缱绻又温柔。
你还在吗?
许久没听到少年的声音,温北眼盲,一想到在没有光的地方,哪怕是短短的时间也恍如隔世。
她终于无法欺骗自己,黑暗于她并不是和李止悦一样,习惯了就好的存在。不安和惧怕,终是在看似平静的脸上,透过声音传达出来。
我在。少年的声很淡,分明是为了应付而随口两个字。
可这声音对于温北来说,像是穿透黑暗而来的一束光,她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却无法做出一个正常的微笑表情。
少年不知道温北的一切想法,反而因为温北突然的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温柔的光顿时填满了整个地方。夜明珠,是他下坠时想用内力攀住,却没曾想直接扯下来的。
如果温北看得见,她一定会面无表情的惊叹。
这里哪里是什么不见天日的密室,分明是艺术大师不小心路过留下的神迹,四周墙壁上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浮雕,所刻画的人和物,皆是栩栩如生。
而少年正对的地方,是一个梳着高高马尾的少年。他一身清爽的长衫,手中拿了一把合拢的八仙扇,很普通的一把扇子,半点纹路也无。
扇子上有一个吊坠,可以看得出一个明显的花纹,可惜这人并没有雕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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